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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还有什么所以?还能有什么所以?
  所以你是个虚伪的小人,你是个扮女生骗人感情的恶心男,是个披着马甲玩弄别人欺骗别人的大骗子啊——不然呢?
  你还在问什么?
  而且,再退一步,正常人被揭穿后难道不应该恼羞成怒吗,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女生感到费解又迷惑,还有些许动摇。
  ——他就一点也不担心上清的玩家发现他是个抛弃阵营投奔对面的背叛者之后对他心生厌恶吗?他就一点也不担心他现在的朋友们发现他是个大骗子、其实曾经是他们的死对头之后和他死亲友吗?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反客为主质问她?
  何况不都说阿知脾气很好吗?
  这样子是脾气好的样子??
  难道说,大家都知道他是阿知了吗……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可是看这些人的反应……不像啊。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顶着周围人好奇的注视,再动摇也不能退缩。
  悄悄看一眼脸色难看至极、一看就是也在生气的梦剑,她又找回了一些勇气,梗着脖子重新开口、嗓门也大了几个度,她继续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脸大爷一样坐在这里?还带着人砸梦哥的场子,真就忘了你是哪里出来的人了吗?!”
  她越说越顺,“当初抛下大家就离开,完全不顾上清的其他人,害得我们在打阵营战时都少了指挥,节节败退,看看沙盘我们上清现在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又这样做,跟玄月的人混在一起,砸上清的场子,狼心狗肺!你把曾经把你当做老大的人们放哪里了?你对得起我们上清的每一个人吗?”
  这回,没等路知许说话,梨涡就已经斥出了声:“……袖袖!!”
  声声质问中,礼堂内一片静寂,没人在这个时候出声。
  路知许却突然有点想笑。
  ——想笑,他也便就笑了。
  只是这笑声多少有点突兀了,引得周围吃瓜人纷纷侧目。
  “你笑什么?”这反应太奇怪,袖袖完全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梨涡的喝止,下意识就拔高声音,“——有什么好笑的?是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心虚了吗?!”
  路知许不搭理她,只边笑边摇头,笑到自己差点呛到,还是身边有人递来一杯水,他喝了两口压下咳嗽,才敛了表情。
  ——那是折竹递来的水。他知道。但此时却不敢去看对方表情。
  所以他也只是看着梦剑,声音淡淡的:“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
  “你什么意思,关梦哥什么事,不要欺人太……”
  “——梨涡!”梦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看都没看袖袖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意,沉眉冷目瞥向身边的梨涡。
  头一次被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就连之前闹起来“谁发帖污蔑他是劈腿男”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生气,梨涡心头狠狠一跳,一股浓重的不安渐渐涌上心头,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巨大的不妙预感如厚重的霾盖住心脏,她不由地慌张起来。
  一把攥住闺蜜的胳膊,梨涡手指都在用力,指尖攥得发白,脸色也有些微微苍白,祈求一般望了望梦剑:“哥你别生气,不是我让她说的……我这就让她闭嘴——袖袖,不是那样的,你快别说了……”
  “不是什么啊不是?你掐的我好疼啊小梨。”袖袖疼得倒抽一口气,费力想要扒拉开梨涡的手,嘴里又疑问道,“不是你告诉我他是阿知的吗?我没说错啊!确实是他啊。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感受到梦剑的气压越来越冷,梨涡眼圈是连妆容都压不住的红意。
  她嘴唇轻颤,视线一直落在梦剑身上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指甲却快要掐进袖袖的胳膊里:“求求你……袖袖,我求求你,别说了……”
  袖袖吃痛,嘶地出声,梨涡却掐她更紧。
  “为什么不说了,说啊。”
  路知许始终保持着微笑,单肘横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用指尖叩叩桌面,和梦剑对视着:“我还真想听听,我有多狼心狗肺。”
  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古怪,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之前还一起共事的兄弟朋友们。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更别提路知许的态度更是摆明了把对“背叛阵营”说法的不屑给放在脸上了。
  有古怪,有大古怪。
  还没从“小鹿知知就是那个阿知”的惊天大瓜中回过神来,大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新的内幕,寻瓜雷达嗖嗖直转。
  难道说——阿知的离开,并不如大家一开始想的那样,是正常的a游戏,而是跟谁闹了不愉快?管理内部有矛盾?阿知败走?
  不然也没法解释他a回来之后不回上清,而是宁可去玄月、还跟玄月的管理们玩这么好吧?
  天呢天呢,那岂不是还有大瓜?
  注意到这一点后,其余玩家们都更加小心翼翼了——相熟的怕打扰他们之间掰扯官司,吃瓜的则是怕动静太大瓜被惊没了,反正各有心思。
  梦剑半晌无话,面对路知许时,神情中的冷然褪去,唯有复杂。
  路知许也不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眼睫微垂,像在等个解释。
  这下,对他们之间关系的猜测就更多了。
  看来小鹿知知、不,应该是阿知——真的完全问心无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