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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荡荡连着好几天没有出过房间,也不去画廊。
  林栋每天都过来,在楼下等她一会儿,
  “你是他什么人?”雷看着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荡的前男友?”
  “我是他哥哥。”
  “哦,难怪你们都姓林。”
  “那荡怎么了,她好像不开心。”
  “可能是因为,我们让她很失望吧。”
  到了第五天,林荡荡把林栋叫了进去。
  她憔悴了很多,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也是乱乱的。
  “他快死了,肝癌。”林栋蹲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打听你的下落,毕竟当年你只是失踪。”
  没想到她已经被拐到了另一个地方,换了名字。
  “他该死。”林荡荡哑着嗓子,“所有欺负过我妈妈的人,都该死。”
  “都死了,你爸爸是最后一个。”
  “他不是我爸爸。”
  “好,不是。”林栋轻声细语地安抚她,“荡荡,跟我回去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林荡荡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盯着风月的照片。
  “林栋,帮我个忙吧。”她吸了吸鼻子,“趁他还没死,帮我做最后一点事,”
  几天后,林家迎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称林栋。
  “林荡荡是你们的女儿对吧?”对方周身的气场让人有点发憷,“我是她哥哥。”
  林教授夫妇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不解与震惊。
  “林先生请坐。”林父把他迎到沙发前,“喜欢喝什么茶?”
  “不用麻烦了。”林栋直截了当地把亲子鉴定拿出来递给他们,“这是荡荡跟家父的鉴定结果,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希望二位能解除跟荡荡的收养关系。”
  “解除?”林母音调陡然升高,“荡荡同意了吗?”
  “同意了,来之前,我们已经在英国见了面,报告后面就是她的委托书。”
  林母翻开,看到了林荡荡的笔迹。
  “这……”她拿着纸的手都在发抖,“这……”
  “很感谢你们多年来对荡荡的栽培和照顾,父亲身体不好,不能亲自来拜访,还请二位见谅。”他掏出一张卡,“这些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没人接那张卡,事情太突然,他们还未反应过来。
  林栋也不急,保持着递卡的姿势,耐心地等着。
  “我们同意。”一直躲在楼上偷听的林致一走下来,“既然荡荡的亲生父亲已经找到了,确实应该让他们父女团聚。”
  “爸、妈,收下吧,不然荡荡不会心安的。”
  “那我就先走了。”林栋把东西留下,“有缘再见。”
  林荡荡最后还是回了国,不是因为原谅了江殷雷,而是想去看看风月。
  偌大的陵园,只有她的墓碑上没有照片。
  所有的故事里,风月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却没有几个人记得她。
  她活的隐忍而不幸,嫁了两个男人都不是自己选的。给女儿起名为“妍”,恐怕是自己最后一点私心了。
  申卓兖说,他曾经想带风月私奔,被她拒绝了。
  因为不愿意让父母难堪,怕他们会被邻居指指点点。
  “至少她还有你,你记得她,心疼她,她如果泉下有知,会觉得很欣慰。”林栋安慰道。
  “活人的挂念对死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林荡荡蹲下去把那张黑白照片贴在墓碑上,“我甚至不记得,我有没有叫过她妈妈。”
  在碧喜待了几天,林荡荡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又回到爱丁堡。
  都过去了,她现在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