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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说多少次了,抽烟不好。”宋亦书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男人说:“管天管地的,抽个烟又怎么了?”
  宋亦书没空和他废话,只说:“你找我来是什么事?别告诉我就为了让我看你抽烟。”
  “当然有事,最近店里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想问你借一点。”
  宋亦书看着他:“你要多少?”
  “一百万。”男人毫不思索道。
  宋亦书沉默了片刻:“我目前没有那么多,只有五十,先给你这些吧。”
  男人把打火机收了起来,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别让我等太久。”
  然后,他又道:“原本想和许诺奇那个小子要的,结果他出国去了找不到人,只好问你要了。”
  宋亦书眯了眯眼睛:“你认识我学生?”
  “那也算康家人啊,怎么不认识?那小子以前还求我办过事呢。”
  “你因此威胁他了?”宋亦书问道。
  男人的手在他的脖颈处,稍微一用力就是个在掐他的动作,男人的力气微微收紧,宋亦书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这是为你好。”男人说,“今天就这样吧,钱记得打我卡上,我先走了。”
  说罢,男人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慢悠悠地走了。
  宋亦书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一回头,就看到了路明月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似乎是刚刚路过,正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宋亦书浑身僵住了,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路明月看着他,问道:“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宋亦书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看见什么,上次他看到周明旭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现在和梁齐辛关系匪浅,这问题也就没资格问了。
  于是他说:“没什么,午休睡不着,过来走走,买点东西。”
  路明月看着他,也没多问:“哦。”
  “走吧?”
  “嗯。”
  路明月心中有疑问,但是明显宋亦书不想回答的样子,那也就不追问了,他这两天十分没有精神,身体要散架一样,说起来罪魁祸首还得是梁齐辛。
  不过梁齐辛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每天晚上都缠着他。
  路明月回到办公室,二话没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觉睡到了上课的前十分钟。
  六月初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雨多了,路明月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现在晚上经常做噩梦,梁齐辛知道这件事,每次感觉到他做梦了,就会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拍,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路明月会翻个身,远离热源——梁齐辛身上的体温比他要高一些,在天气越来越热的情况下,这种体温让他有点受不住。
  他睁开眼睛,看着卧室的天花板,然后目光下移,看到了那张照片。
  真般配,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他想,就是他的表情有点奇怪,要是笑得再完美点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最近睡得有点多了,可能是身体太累导致的。
  昨天陪着路文珠吃了顿饭,逛了会儿街,他妈终于接受了他突如其来结婚的事。
  毕竟大家都是纸片人,和梁齐辛之前的事情也没办法告诉她。
  梁齐辛差点把半个商场的衣服给她包下来,路文珠飘飘然回去打麻将了。
  不过,路明月又开始又异样的感觉,眼前发灰,头一阵一阵地疼。这次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想,这一次还会像上次一样重来吗?如果能熬过康希文的死亡时间,是不是可以……
  晚上,路明月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他接起来,对面似乎是个工作人员,语气十分客气:“您好,请问是路先生吗?”
  路明月站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是,怎么了吗?”
  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路明月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对电话那边说:“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梁齐辛刚刚下班回来,前脚到家,还没来得及抱他,就被路明月拉住了手腕。
  “我妈在医院,我得去一趟。”
  梁齐辛反应很快,直接拉着他出了门。
  路文珠女士和人家打麻将的时候,输了几把,不知道是太过怒火攻心还是怎么,竟然晕了过去,把麻友吓得不轻。
  路明月和梁齐辛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正靠在病床上,换上医院灰白色的条纹睡衣,气若游丝地看着他们。
  路明月:“……”
  路明月:“早知道就不来了,早和你说过不能通宵打麻将了吧。”
  路文珠的声音很轻,轻地快要听不见了:“我只是昨天通宵来着,原本以为没事。”
  路明月没好气地坐在他妈旁边,给他削水果,这医院就是梁家旗下的,护士一见是梁齐辛,立马回去告诉主治医师,很快,就为路文珠换了个新的vip病房。
  路文珠对此十分感谢:“不用那么麻烦。”
  “这是我应该做的。”梁齐辛微笑着说,“在这里住两天,什么都不用担心,身体养好了再出院吧。”
  半夜,路明月走到楼下透风,风一吹,竟然让他清醒了不少,梁齐辛站在他旁边,路明月说:“回去吧,这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