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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看,原主有一个无能的父亲,懦弱的母亲,只有大姐沈大丫多少有些本事,却在去年被卖了。
  在沈大丫走后,原主和她两个妹妹的日子过得更不好了。
  沈大丫是个能耐人,她从小就很有主见,小的时候因为奶奶不给她和妹妹们吃饭,就去山上挖野菜,为家里打猪草的时候多打一份,去亲戚家,换几个野菜饼子充饥。
  也是附近的亲戚邻居还算好心,不然谁家没有能打猪草的孩子,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儿猪草,就把珍贵的食物给出去。
  如果沈大丫还在的话,原主可能就不会摔破头摔死,可惜去年沈大丫就已经被卖为奴婢。
  最要命的是,在原主的记忆里,沈大丫的卖身钱并没有落到周三娘手里,孙翠花以当时还没有分家为由,硬是将那份卖身钱,从夫妻俩手里抢了过去。
  不仅如此,孙翠花还吞了每个月沈大丫寄回来的月钱。
  否则以农家的收入,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就起一间青砖瓦房,还垒上了院墙。
  如果每个月有沈大丫的月钱,原主不可能饿成这副模样,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多少一天也能吃一顿糙米饭。
  就因为二儿媳没有生出儿子,所以就想着法儿的折磨二儿媳,卖了自己的孙女,还要吞孙女赡养父母妹妹的钱,甚至又起了卖第二个孙女的想法。
  沈灼灼在现代没有遇见过这种人,她只是从同学口中听说过,对付这种老人,其实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接莽上去。
  不必讲理,也不必妄想改变她们的想法,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想要搬动大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孙翠花没有让她付出那么大代价的价值,所以沈灼灼拎上菜刀,直接一脚踹开了对面的大门。
  厚重的木门砸在墙上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疯了!大晚上不睡觉,谁过来发癫!”
  听到门被踹得声音,孙翠花嗷的一嗓子便从屋里窜了出来,看到门口拎着菜刀的瘦弱小身板儿,她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
  随后又变为理直气壮,“二丫!你疯了是吧!你这个不孝女,你爹就要被拉去充兵,你却不愿意救你爹,还在你爷奶这儿撒欢,我今天我不揍死你!”
  她说着就去拎放在墙角的扫帚,然后直接奔着沈灼灼的后背打去!
  “娘!二丫二丫身子才好,她差点儿没命啊!不能打了,不能打了,二丫,你快回去!”
  周三娘从屋里跑了出来,挡在了沈灼灼面前,扫帚把眼见就要打在她的身上,沈灼灼挥动了一下手臂,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扫帚把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沈灼灼一动刀,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可是菜刀,如果能轻松劈砍木棍,就同样能轻松砍掉人的胳膊。
  “疯了,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小贱人生的赔钱货,今天就要翻了天了!你动刀子想干嘛?你想砍了你亲奶奶吗!”
  孙翠花将剩下的扫帚扔在地上,随后自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是宣泄心中的恐惧,同时也借题发挥,撒泼是她的拿手好戏。
  周三娘一脸为难,想去扶一扶婆婆,被沈灼灼一把拉住。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二女儿,“二丫,她毕竟是你奶奶啊。”
  “去年大姐不愿意被卖,她也是这样哭哭闹闹,大喊着我们不孝,所以大姐就被卖走了。可怜大姐当初一片孝心,就是为了让全家渡过难关,让自己的父母姊妹不饿肚子,她哪儿知道自己前脚走了,后脚自己的妹妹就要被同样的法子卖掉,她更不知道,自己省吃俭用留下的月钱,全被亲奶奶留下,养了大伯一家,而自己的母亲和姊妹还要在他人家中当奴仆,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
  “二丫!你这死丫头瞎胡说什么!我可没看见你姐的月钱!弟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她说得这些话不会都是你告诉她的吧?我是真没想到,弟妹你竟然是这么想得!我家三儿以后可是还要给你摔盆的!你就这么想他的亲生父母!”
  大伯娘坐不住了,从屋中冲出来便一顿嚷嚷,随后,沉默的爷爷沈谷也从屋中走了出来,他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说话。
  他向来是这样,这个家表面看上去最为恶毒自私的人是奶奶孙翠花,实际上却是他沈谷。
  孙翠花的恶毒是放在表面上的,沈谷的恶毒则是藏在阴暗处。
  周三娘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她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吃过多少亏。
  “两家早已分家,我家的事就不劳你们多操心了,娘,明日让我爹回来,兵役的事情,总得好好商量一下,三妹四妹是不是还在厨房?”
  沈灼灼完全无视了大伯娘的话,也没有给正在闹事的奶奶一个眼神,只对着周三娘说话。
  周三娘呆呆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沈灼灼,就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二丫变了。
  沈灼灼得到肯定答案后,直接转头向厨房走去,原主经常在这家做佣人,厨房是原主最为熟悉的地方。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并且速度很快,其他人还没有回过神是什么情况,她人就已经推开了厨房的门。
  随后沈灼灼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柜子前,一刀砍上去,菜刀入木三分,直接将柜子给劈散了。
  里头放着成袋子的粳米,还有一块腊肉,些许糕点,沈灼灼全都拿了出来,只给他们留下了半袋子麸皮和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