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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
  随即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手下微微用力,上身开始有前倾的趋势。
  五条悟瞳孔微张,在丢开她的前一瞬还本能地开了无下限。
  然而毫无效果。
  她甚至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唇瓣完全不受阻碍地轻轻贴了上来,柔软、微凉,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唇上。
  五条悟:“…?”
  “这样可以了吧?”她边说边摸了摸他柔软的雪色发丝,然后趴在他肩膀上又睡过去了。
  呼吸平和、姿态放松、像是从未醒来过一般。
  五条悟:…………
  他的无下限呢??!!
  因为对方猝不及防开启了“无下限”攻击,所以他的无下限就变得有下限并且顺带下线了?
  五条悟微微偏头,发现门口正站着因为目睹了一切而不知所措的侍女。
  ——面对疑似和一只受肉/体咒灵(甚至还是他的学生)不清不楚的五条家家主,她瞳孔地震、进退维谷。
  最后只能垂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身处位于京都的五条主家,但咒术界庙小妖风大,风吹草动的八卦都能无时差传播,她自然也知道五条悟前些日子庇护下一只受肉/体咒灵。
  这只咒灵把稳定的咒术界搅得一滩浑水、人人自危。
  不过……其实这么想来,按照五条悟的怪脾气和性格,为了气死那群他看不顺眼的高层,转脸和一只咒灵结婚,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啊!
  看着侍女的神色从惊惧到释然再到坚定,五条悟:“……”
  实话说,他不太想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做出什么“是这家伙先动手”的解释也完全没必要。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把熟睡的少女从身上摘下来丢回被子里。
  ——睡死得了。
  我一度觉得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没法清晰记忆自己的美梦,但噩梦却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比如之前有段时间,我动不动梦见脑花挖我坟。
  导致我每次和脑花网聊的时候,都觉得他在对面面目可憎地拿着把铁锹。
  而今天,我分明觉得我做了个漫长又细腻的美梦,但在快清醒时记忆却转瞬即逝地被忘却了。
  仅仅留下一股怅惘的感觉。
  不过这份怅惘很快便被头脑昏昏驱赶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是世界是完全颠倒的。
  我的两个踝关节好像背什么东西抓着,我勉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和两条包裹在黑色裤子下的笔直小腿。
  我认不出皮鞋牌子,但觉得应该挺贵的,属于是五条悟会穿的类型。
  ——准确来说,除了五条悟以外,我没见过还有谁穿这种一眼贵的皮鞋,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此时,皮鞋的主人正把我倒拎着使劲抖动。
  我感觉血气全聚集在脑袋上,别说我昨晚吃的两份加料小蛋糕了,连脑浆都要被他晃成浆糊了。
  我:……??!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混邪第四天灾乐子人不装了?这就开始谋杀看破世界真相的原住民了吗?
  可就算谋杀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吧,多少沾点酷刑。
  还是说他已经和脑花结盟了?——他负责把我的脑浆晃匀,脑花就可以安心入住,还是温泉水疗款式的脑壳,十分滋补。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我觉得我得反抗一下,就算没法反杀五条悟也不能给脑花留下个四肢健全的壳子。
  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脑花的用心险恶。
  怪不得他会把狱门疆和钱大大方方给我,原来是看中了我的壳子。
  这招属实恶毒,我就和个洗/黑/钱的皮/包公司一样,把脑花的不义之财都洗干净了,他还可以清清白白当个咒术师,打入咒术界内部。
  不愧是咒术○战里的最强脑力,千层饼的顶尖人物。
  我蹬了两下腿,准备借力翻身给五条悟来一把猴子掏桃,让他下半生和下半身都不好过,我也能算虽死犹荣。
  然而五条悟此人心思阴毒,猛地一把就把我扔开了。
  对,是“扔”,还不是直接撒手,是带有加速度的那种“扔”。猝不及防的我在空中勉强稳住重心,落地后有些无语地看向五条悟。
  然而五条悟已经不在原地了,他正靠在门框上,摸着下巴打量着我,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五条悟!”我冷静下来,把什么不切实际的脑花抛掷脑后,尝试以游戏的角度理解五条悟的行为。
  ——难道这是什么“搜查npc”的选项?把npc拎起来抖一抖就会随机掉落物件,五条悟又是那种搜刮派的第四天灾,所以趁我睡觉对我下手?
  勉强能理解了,逻辑完善。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穿的连体兔子睡衣,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五条悟既然选择搜刮一个穿着连体兔子睡衣、口袋里只有两根棒棒糖的npc,那证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是纯纯一乐子人。
  还有救。
  我想起昨天夸奖五条悟后,他显然有从善的趋势,于是决定再接再厉,毕竟隔着屏幕改变一个人需要足够的耐心,我不可以急功近利。
  于是我决定践行我昨天定下的「努力从各个方面夸奖五条悟」的教育方针,对他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嗯嗯,早上做点运动还是很不错的,今天的五条老师也非常的孔武有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