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没管天图，状似随意实则在意盯着宋长安。
宋长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针对入门前与王婶的对话。
他笑了笑，本想开句玩笑撩拨人，却对上了一双执拗的眼眸。
宋长安顿了顿，视线落在江渔的下巴，沉沉说：“没有谁，搪塞王婶的借口。”
江渔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天图左看看江渔，右看看宋长安，心里震惊不已。
原来还没有正式在一起？
那现在岂不是......那啥，拉扯暧昧期？
天图意识到这点时心脏砰砰直跳，大脑一片礼花绽放，俗称：磕到了。
呸呸呸，两通缉犯，找到证据一窝端了。
安程很快做出一桌子素菜，摆盘精致，搭配合理，碗筷和杯子放得颇有讲究，像是刻在主人骨子里的餐桌礼仪。
安程笑了笑：“可以吃饭了。”
三人上桌，正要动筷时，房门被用力踹开。
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闯了进来：“安程！！”
第39章 凤凰男·汤涛亿
◎只要一提离婚，这个大小姐就会跪着求儿子不要离开。◎
安程的丈夫汤涛亿，身形极瘦，个头中等。留着半长的狼尾发却不肯好好打理，油腻的贴在脸颊。模样称不上好看，肤色极黑，神情狰狞，远远看去像暴躁的瘦猴。
说实话，的确不配。
不是样貌的不配，是行为观念乃至灵魂的脱离。
安程见到丈夫颤了一瞬，随后露出讨好的笑容，温和细声道：“你回来啦，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你去哪里啦？”
汤涛亿暴跳如雷，眼神死死盯着三人，厉声道：“你背着我偷男人？长本事了你！”
安程神色微变，着急辩解：“我没有.....我给你发消息让你早点回家，你不是还回复我没问题吗？”
“你也没告诉我是三个男人！还是......”汤涛亿狠狠咬牙，“还是这种.....虚伪的城市人。”
安程急忙往前迈了一步：“他们是好人，给我点花灯，按照习俗应该吃顿我们家的斋饭，不然福气降不到我妈妈身上，所以我才......”
“我管你呢？！福气降不降你妈身上关我什么事？！”汤涛亿像头失控的疯狗，绕着桌子四处乱窜，“全部滚出去！滚出我家！”
安程急得快哭了：“不行，至少吃一口.....”
汤涛亿猛地回头：“你再说一个‘不’字？”
安程抽泣了一声：“涛亿.....我妈妈生病了啊。”
天图看得直皱眉。
安程眼角泛红，莹莹泪花要掉不掉，他一个外人都于心不忍，身为丈夫的汤涛亿却充耳不闻。
他抄起玄关的花瓶往墙上砸，猛地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一跳，安程却似习以为常，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涛亿，你别这样，有什么我们之后再谈......”
“谈什么谈？你出去听听楼里的邻居都是怎么说的！他们都说你背着我偷男人！都说我配不上你！”汤涛亿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我配不上你？结婚一年连个儿子都生不下来，你这种女人放我老家都没人要的！你说，我配得上你吗！？”
安程倏忽煞白脸色。
江渔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眸光冷冷，脑域的系统警报不断，一团不知从哪冒出的黑雾萦绕在安程身边——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那是什么？”
“无垢。”
江渔愣怔一瞬，偏头望向宋长安。
宋长安眸光沉沉，冲他微微点头。
这句话问的是系统，但宋长安直接通过脑域回答问题，江渔先是有些奇异，然后一个忽视很久的问题浮上心头：宋长安为什么能像系统一样与他直接对话？
没等他多想，那团‘无垢’更深了，像有人操控束着安程。
安程面上的挣扎更甚，最终屈从于无垢，屈从于汤涛亿。
“配得上。”安程略带哭腔说，“是我配不上你，不要丢下我。”
汤涛亿听到满意回答，肩线骤然松懈，语气也缓和许多：“我不会丢下你，我汤涛亿不是这么没种的男人。但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立刻马上滚出去！”
江渔盯着指向他的手，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宋长安偏头看他，温和问：“怎么了？”
江渔低声说：“我好像有个办法。”
宋长安面露疑惑。
江渔捻了捻发梢，手指微微勾动，一道晶莹剔透的蓝光蹦出指尖，直直冲向安程。
安程身上的‘无垢’碰上蓝光后，竟顺着蓝光返还，没一会儿就消散许多。
旁人可能看不到这个过程，宋长安却一览无遗，他极快的蹙了一下眉，问：“你做了什么？”
江渔很难解释那瞬间的感觉，就像灵魂忽然震颤一瞬，玄而又玄的牵引流转骨髓，他能顺着牵引直接抽出蓝光。
是的，没有利用系统，直接抽出蓝光。
然后他就随心做了，蓝光引入无垢，无垢虚虚附在罐子顶层，模样竟然十分乖顺。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江渔只说了句‘超能力。’，便引着宋长安看安程。
无垢削弱后的安程，眼神多了一抹坚毅，开口道：“对不起涛亿，我不能这么做。”
汤涛亿显然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安程会拒绝，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