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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归心回家的时候,那群人不知是太过放肆还是太过匆忙,门还是虚掩着的。他正准备推门而入,便被身后赶来的段秩轻轻捂住了嘴巴,抱进了怀里。
  周归心:“……?!”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大了胆了?!
  “嘘。”段秩附在他耳边轻轻提醒了一下,示意他听屋内的动静。
  周归心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段秩一眼,旋即才从那条门缝内看向屋内。
  屋内已经乱作一团了,一群人跟那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喊,混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揭竿起义。
  “大事不妙啊啊啊啊啊!”礼部尚书扯着嗓子喊。
  太傅并没有跟着他们去看皇宫,因此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耐心道:“可是段秩给皇上的礼物不妥?”
  “段秩给咱们皇上建了一座皇宫!”左相提起这件事还觉得十分玄幻,他不在苏家别墅,不知道段秩夜晚找他们皇上幽会的事情,也因此,在看到皇宫的时候他才察觉到有几分不对。
  左相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看向太傅,声音都难以控制地尖锐了起来:“段秩想把咱们皇上变成皇后!”
  周归心握着门把手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段秩的下巴还搁在他的脖颈处,听见这话,轻轻笑了一声,揶揄似的喊道:“皇后娘娘。”
  周归心冷漠地伸出手,十分不客气地掐了段秩的腰一把。
  肌肉硬邦邦的,还挺硌手。
  周归心说:“你痴心妄想!”
  什么皇后娘娘!他明明是皇帝!
  周归心这次下手是真的重了点,疼得段秩轻轻吸了口气,他凑过去耍可怜:“皇上掐得我好疼。”
  周归心将“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句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凉凉地勾了下唇:“你活该。”
  真狠心。
  段秩笑了一声,重新揽住周归心的腰,十分嚣张地抱着他。
  周归心的注意力还在屋内的那几个人身上,一时也忽略了段秩胆大妄为的行为。
  听见左相的话,太傅不过是喝了口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皇上的反应如何?”
  左相不知道怎么说,他当时反应过来段秩当真觊觎他们皇上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以至于心神不宁,后面的内容都没有怎么偷听到。
  所以是刑部尚书上前说的:“皇上的反应,似乎……颇大。欣然同意,喜极而泣?”
  周归心:“?”
  就你们这水平还搞偷听那套?
  段秩乐不可支,周归心都能感受到他笑时胸腔的震动。
  太傅摩挲了一下杯口,总感觉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不太靠谱,又看向一旁的水师提督,礼貌道:“提督大人,您怎么看?”
  “太傅大人,”水师提督给他回了一礼,若有所思,“我见皇上应该也是心悦段秩的,但是碍于皇上的身份……”
  他此言一出,屋内的人和屋外的人都沉默了。
  周归心挣扎着看向段秩:“……朕没有。”
  段秩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微笑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周归心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屋内的人倒是有了别的看法,首当其冲就是福公公:“各位大人,若真如提督大人所言,那皇上想来是很难过的。只是一个段秩而已,让皇上和他在一起也无妨……”
  “皇上和段秩在一起,皇嗣怎么办?”御史大夫不满地开口。
  “可是,我们皇上不能生啊?”左相迷茫了一下,皇上是男人,和段秩行多少次房也怀不了孕,皇嗣跟周归心有什么关系?
  右相无语道:“当然不是皇上生!是女人怀孕生子啊!”
  左相:“……”都怪段秩,他直接默认皇上是承受方,差点忘了正常的后宫里面都是女人的!
  福公公没管左相和右相的事情,他甩了甩拂尘,看向御史大夫:“皇上又不是生育的机器。”
  户部尚书站队水师提督,道:“皇上身为大周的天子,开枝散叶是他的责任。”
  “这又不是大周,”太尉乐呵呵地打着圆场,就是这圆有点偏,快成椭圆了,“皇上乐意谈就谈嘛,大周的事情到大周再说。”
  “皇上痴恋段秩,不愿意走怎么办?”兵部尚书反问道。
  “哎呦,”左相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讥笑地看了眼兵部尚书,“敢问兵部尚书,倾家荡产给我们皇上建皇宫的是谁?究竟谁痴迷谁?兵部尚书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正是如此,才更应该警惕!我看那段秩是铁了心要我们皇上,”兵部尚书看了回去,“多明显的温水煮蛙之计,等到皇上被煮熟了,还舍得回去吗!”
  太医也偏心周归心:“那皇上现在难过就可以了?皇上可是抱着段秩哭了许久呢,我们皇上才当了几年皇上,这种打击他承受得了吗?”
  眼见着眼前的大臣就要当即分成两派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右相立刻看向太傅:“太傅大人,您怎么看?”
  太傅在周归心面前是断层级别的top红人,话语权还是挺重的,此刻所有人都看向太傅,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太傅叫他们吵得脑壳疼,他微微拧了拧眉,只道:“皇上是君,我等是臣。什么时候君的事,要臣来管了?此等僭越之事,我没什么看法,也不敢有什么看法。”他说没什么看法,其实就是放任周归心去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