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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皓表情神秘:“我今天会晚点回家。”
  “你要去哪玩?”一旁的吴薇来了兴趣。
  “猫咖。”李皓嘿嘿一笑。
  吴薇轻哼一声,“渣男。”
  话音刚落,时针转向五,所有人提起包包就准备往外冲,吴薇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正准备叩门的楚煜修。
  看着面前急着下班三人组,楚煜修也不生气,反倒是李皓三人莫名心虚。
  “温秘书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向温以煊投去同情的眼光后,李皓三个人就以最快速度冲向了电梯。
  温以煊起身,秘书室里只剩下他和楚煜修。
  楚煜修远远地站在门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温以煊刚进去,就听见文件被重重摔在胡桃木材质的价格昂贵的办公桌上:“会议策划和安排,重做。”
  其实对于这个工作,温以煊给出了80分的答卷,对于初次上手的人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就算是楚煜修,一般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基本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勉强已经达到了他的标准。
  但楚煜修就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一次通过:“里面很多安排都太不合理,要是真的这样进行会议,我们宇曙集团托你的福恐怕会成为业界笑柄。”
  温以煊倒是并不难过,对于工作上的否定他一向不会感情用事:“抱歉,我这就去改。”
  温以煊的公事公办反倒让楚煜修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太小心眼,他垂下黑眸:“嗯。”
  伸了个懒腰,温以煊长舒口气,终于重新做完了方案,而窗外的风景已经切换成夜景模式,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
  精神不再紧绷后,身体的疲惫和疼痛瞬间像潮水般向温以煊涌去,他向后倒去,靠在靠背上,短暂地闭目养神。
  因为没有按时吃晚饭,温以煊自然是连药也没吃,身体又开始发热,大概是又快发烧了。
  必须要马上回宿舍吃药,温以煊这么想着,收拾好东西,推开了秘书室的大门。
  咔哒。
  楚煜修总裁的办公室的门也在这时被打开,温以煊愣住,然后站在原地朝对方轻轻鞠躬,他想等对方先走。
  “文件改好了吗?”楚煜修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重新做好了。”温以煊回道。
  楚煜修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拿给我看。”
  身体已经在向他发出警告信号,温以煊却病态地觉得有些幸福。
  能跟楚煜修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温以煊来说就像是荒芜戈壁滩上的海市蜃楼,明知道那是虚无,明知道一切都是幻象,却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奔向这场注定不会有结局的黄粱一梦。
  双手把文件递在办公桌上,温以煊后退一步,等待结果。
  文件里的纸张因为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明显。
  “……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温以煊不解,“什么?”
  “我说,”看着面前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到起皮的温以煊,楚煜修语气平静,“把自己搞得这样难看,用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试图博得我的同情,这些,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温以煊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会这样。
  温以煊看向楚煜修,对方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温以煊轻轻笑了笑:“抱歉,以这样的仪容仪表来面对您,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不影响公司形象的。”
  原来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真的是可以笑出来的。
  楚煜修视线移回到文件上,“文件合格,你可以走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温以煊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病的。
  囫囵吞下回来路上便利店买的饭团,温以煊又吞下了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
  真是没想到,活了二十几年,又重新活成了药罐子。
  手机铃声响起,是上次温以煊发烧到失去意识后就不知道对方到底如何的温父。
  按下接听键,温父的声音就像是看见猎物的野狼,迅速扑了上来:“以煊啊,我这个当爸爸的不知道你在外面原来过得这么辛苦,是我做得不对。”
  话锋一转,温父的声音变得尖锐:“但你也不能骗我啊,”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你现在明明就在宇曙这样好的地方工作,就算被你之前的公司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这明明叫因祸得福。”
  “你怎么知道的?”温以煊心里一股寒意,自己不过才刚到宇曙一天,他远在老家的父亲怎么就知道了?
  温父答非所问:“现在你身靠这样一座大山,也是该为家里做点事了,你……”
  电话被温以煊挂断,倒不是因为他听不下去温父说的话,而是胃里突然涌起反胃,他只能立刻跑到马桶旁。
  刚刚吃下的饭团和药,全都被吐了个精光。
  温以煊踉踉跄跄起身,又打开了新的药盒,把药吞了下去。
  可这胃好像偏偏要跟他作对,这次刚吞下去不到一分钟,这些药片就又“重见天日”,被温以煊吐了出来。
  “把自己搞得这样难看,用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试图博得我的同情,这些,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耳边飘荡着楚煜修刚刚的那句话,温以煊小声喃喃道:“可是修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