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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爷爷,还要和爸爸抱抱喔,一家人就是应该多抱抱的,不然就不亲了,就和外面的人一样了。”
  “…”
  不得不说,虽然童言童语的,居然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陆老爷子皱皱眉,问他:“这些都是教你的?”
  “是辰辰呀。”
  安小宝说:“辰辰告诉我,家人是世界上和寄几最亲的人,比外面的所有的人都亲,是最应该爱的人。”
  “…” 陆老爷子抬眸看了安以辰一眼。
  “以前只有我和辰辰还有田峥叔叔和田阿婆是家人,现在我有爸爸了,也有爷爷奶奶了,还有太爷爷,还有表叔叔…哇!”
  安小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感觉多到快要数不过来了,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家人在数量上有了飞跃式的增长,顿时就又变得很开心。
  “我现在有好多家人呀!哈哈哈!”
  “…”
  小崽子哈哈的笑声很治愈,感染力超强,即便是严肃苛刻的陆老爷子看着他弯着小眼睛笑的天真无邪的模样,笑容不知不觉的就也在嘴角漾开了。
  气氛以肉眼可观的速度正在变好,这时,安小宝的小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彼时已经是午后时分,正是小甜崽儿该吃午饭的时间。
  陆老爷子听到了,浅浅的笑容收了收,问他:“饿了?”
  安小宝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诚实的点了点头,陆老爷子立刻问旁边等候着的管家:“餐食准备好了吗?”
  管家微笑着回答:“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餐。”
  “嗯。”
  老爷子回过头来,揉了把小崽子的小脑袋,温声说:“走,太爷爷带你去吃饭。”
  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牵起他的小手往餐厅走去。
  安小宝由于身体原因不宜和大人们吃一样的食物,家里的厨师专门为他做了特殊的儿童餐,都是低脂食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味道也好。
  席间吃美了的安小宝也不吝啬表达自己对太爷爷家的喜欢,什么太爷爷家里好漂亮,太爷爷家里的饭好好吃,太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太爷爷等等等等,把陆老爷子哄的嘴角扬上去就没下来过。
  原本目测得是场鸿门宴,可因为有备受喜爱的小崽子在,饭桌上的气氛神奇般的融洽而温馨。
  再严厉的老人家也终究是喜欢小孩子的,安小宝被教的很好,懂事有礼貌,乖巧贴心,性格也大大方方,都是家长言传身教的结果,陆老爷子看小崽子也就看到了安以辰。
  再者,陆老爷子操了一辈子的心,到这个年纪其实也能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喜欢谁就跟谁过吧,他也不想管了。
  吃完饭后,老爷子带安小宝去庄园里的马场去骑马,陆厉城陪爸爸下象棋,陆妈妈和安以辰单独说话。
  陆妈妈原本就是个很温柔的人,跟安以辰说话时就更是温声细语的,聊了一些琐碎之后,从包里取了个首饰盒,打开来,交到了安以辰手上。
  “小安啊,这个是我跟厉城他爸结婚的时候我婆婆给我的,不算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就是个念想,现在我该把它交给你了。”
  安以辰看了眼之后,直接被吓了一跳。
  陆妈妈口中“不值钱”的东西是一颗珍奇宝石项链,目前举国上下最昂贵的珠宝珍藏,是当年陆爸爸和陆妈妈结婚的时候,陆厉城的奶奶特意去外国的珠宝展上拍下来的,当年市值就是六个亿,现在更是翻倍。三
  也就是在陆家,算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价无疑了。
  安以辰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收了,赶紧把拿盒子合上,送回了陆妈妈手里:“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要收下的。”陆妈妈笑着说:“厉城的性子我们知道,他一旦认定了谁,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你们两个阴差阳错的分开了那么多年都还能重新在一起,这也是很难得的缘分,我相信你也是真心待他的,我婆婆的意思是代代相传,当个信物,所以这条项链就应该给你的。”
  “可是…”安以辰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说点什么。
  “好啦。”陆妈妈把首饰盒重新交到他手里,对他说:“阿姨把这条项链交到你手里,是赠与,也是拜托,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厉城有时候脾气不太好,容易急,以后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阿姨真心的希望你们两个以后可以互相扶持,恩爱长久。”
  “没有的阿姨。” 安以辰忙说:“他很好的,脾气也很好。”
  “那可能是只对你好吧。” 陆妈妈笑道:“他从小就是我们家的霸王,表面看起来懂事又上进,其实一身的反骨,不好管的。”
  那确实,陆厉城的这一面安以辰小时候就见识过,但这会儿并不适宜附和,他就笑了笑没说话。
  陆厉城跟爸爸玩象棋玩的心不在焉,一直关注着单独说话的俩人,见安以辰开始有点坐立不安的意思了,他就凑了过来。“聊天就正经聊你们的,说我坏话呢?”
  “谁说你坏话了。”陆妈妈笑着打趣他:“你什么样我们人家小安早就知道,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哎,这话有歧义啊。” 陆厉城笑着在安以辰身边坐下,对妈妈说:“他可比我小好几岁呢。”
  “噢是吗?”陆妈妈故意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喊了小安好久的哥哥呢。”
  “…”
  说到自己的黑历史,陆厉城就更好找理由了,反正妈妈和安以辰该聊的也已经聊了个差不多,他就立刻哼了一声:“笑话我是吧,不行,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们走了。”
  说着自己站起来,也顺便把安以辰给拉起来,拽着就要走。
  安以辰很纠结的看了看手里的珠宝盒,再看看陆厉城。
  陆厉城则把那珠宝盒子接过来直接揣进自己兜里,然后笑着对他说:“给了你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安以辰:…
  “爸,妈,先不陪你们了,我们俩去后院儿转转。”
  陆厉城边喊话边揽着安以辰往外走。
  安以辰一时间没领会到他的贴心,甚至觉得对他的父母来说这样走掉有点没礼貌,小声问他:“你干嘛呀?”
  陆厉城也小声回答他:“带你去玩。”
  安以辰:“啊?”
  陆厉城偏头冲他笑笑:“故地重游。”
  第72章
  陆老爷子的庄园里有很多小别院, 主要为了方便家里的晚辈们拖家带口的过来小住所建造的,其中有套中式风格的,当年陆厉城养病期间就住在那里。
  小院儿是栅栏门,进去之后种着些许花花草草, 还有个小型的池塘, 夏日午后, 莲叶铺满了水面,荷花也开的正盛。
  进去之后是连排小房子, 屋檐下搭着连廊,门窗雕花,古韵味十足。
  “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诶。”
  安以辰环视着四周,颇为惊喜的对陆厉城说:“还是跟我们小的时候一摸一样。”
  说起来,这间院子毕竟承载着一段时间的少年心动,当年误以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之后, 陆厉城为了拒绝让自己睹物思人,病愈后也没再回这里住过。
  后来出国读书,每逢假期回国过来看望爷爷的时候, 晚上也都是回父母家, 后来工作之后买了自己的房子,就更是不再留宿。
  以至于, 这里对于陆厉城来说,也算是一别经年了。
  “是啊。” 陆厉城笑着说:“我记得当年还曾经跟爷爷闹过, 要求他把这里拆掉,幸亏他老人家没与衍与衍听我的。”
  “…”
  隐隐约约感觉某人又有点开始想翻旧账的意思,安以辰扭头看看他, 笑着配合了句:“是呢,不然我可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回忆当年某人追着我喊哥哥的样子了。”
  这算是赤-裸裸的嘲笑?
  陆厉城不能忍, 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勾过来,贴近了捏起下巴:“多谢提醒,我差点儿都忘了,某人小时候演技不错啊,趁我眼睛看不见装大人,骗我骗的好惨,,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话说,当年安以辰被领来的时候管家提前打预防针似的告诉他,大少爷脾气很不好,又凶又任性,把他吓的够呛,管家说给他塑造个因病生长发育迟缓的可怜人设,他也没多想就赶紧答应了。
  他也没想到大少爷本人跟管家口中所说的那么不一致,非但脾气不错,比较照顾他,还很有礼貌的每天追在他屁股后边喊哥哥。
  小男孩没有不喜欢当“哥哥”的,何况“哥哥”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不少额外优待的机会,安以辰那时候年纪小,开始当的很开心,后来直接进入了角色,没有说清楚的意识了。
  刚刚为了配合大少爷翻旧账,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捏着下巴要补偿,安以辰坏坏笑了下,然后凑上去,做一副要去亲人的姿态。
  然而,却在陆厉城闭上眼睛放松警惕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手,直接逃跑。
  陆厉城睁开眼睛的时候,某人都已经绕到小池塘的对面去了。
  不得不说,年少时的回忆顿时就被勾起来了。
  那时候陆厉城不太方便出门,天天闷在这间院子里很无聊,为了打发时间,俩人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捉迷藏。
  陆厉城当时看不见,有摸瞎的天然优势,永远都是追着安以辰的跑,到处抓人的那一个。
  但今时不同往日,霸总现在不光眼睛好使,大长腿迈开跑的也飞快,绕着池塘跑了两圈,就已经快要把人给追上。
  安以辰只好再往屋里跑。
  屋子里很显然是被提前打扫过了,窗明几净,陈设也如当年,没怎么变过。
  安以辰对这里还算熟悉,跑进屋里之后七拐八拐,直接藏进了卧室的衣柜里,以前他们玩捉迷藏的时候,陆厉城看不见,只要他悄悄的溜进屋里藏进衣柜里,大少爷就找不着他。
  但这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那时候陆厉城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脑瓜子是好用的,小院儿就那么几间屋子,能藏人的地方有限,何况每次安以辰还都藏同一个地方,他也就是为了配合某人自认小心思得逞的开心劲儿,故意找不到。
  虽然这会儿正着急要补偿,但毕竟年少时的情景再现所带来的温馨和浪漫弥足珍贵,陆厉城追进去之后,还是假装找不到,再屋子里除了衣柜之外的所有地方到处乱找。
  直到安以辰偷偷窃喜了个过瘾,自己从衣柜里钻出来,笑着冲他炫耀:“笨蛋,我在这里呢。”
  陆厉城立刻笑着扑过去,和他闹一会儿,然后和他抱在一起,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慢慢的调整到同一个频率。
  如同小时候一样。
  那时陆厉城一度很好奇安以辰的长相,但偏偏眼睛没有恢复,他就经常想方设法的把眼睛上的纱布拆下来,然后贴在安以辰的脸上看他。
  “你知道吗。” 陆厉城低声说:“其实那会儿我这样近距离看你的时候,有很多次都差点儿没忍住,想吻你。”
  “…”
  说实话,安以辰是知道的,虽然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敏感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陆厉城喜欢他,也能明显感觉到每次陆厉城靠近的时候会有想对他做点什么的冲动。
  但大少爷太自持了,每次都能克制住自己,直到他们分开,都没有亲过他一次。
  “谁让你忍了。”
  安以辰小声哼了哼,说:“我可没有让你忍。”
  “噢?”
  陆厉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笑着说:“你这是在告诉我,我错过了很多机会啊?”
  “是呢。”安以辰没否认,又哼了哼:“怎么样,后悔了吧,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