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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出事,这样一张俊脸,那人真该千刀万剐!”
  甄家大奶奶尴尬道:“老太太……”
  薛家和贾府也有亲,甄家和薛家也有点生意往来,总不好将话说得太重。
  甄家老太太冷笑:“怎么还说不得了?要不是沾亲带故,肯定要他掉层皮,商人重利轻别离,古人不打诳语。”
  她就瞧不上薛家那个恶霸样子,连她一个深宅大院的老太太也听说过好几桩薛家干的坏事,能是什么好人家?!
  外面有人道:“老太太,宝玉来了。”
  甄家老太被孙儿吸引了注意:“过来和你哥哥们玩儿,以后可不许做那等欺男霸女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老二看见甄宝玉的模样,笑嘻嘻道:“老太太家的宝玉,和外祖母家的宝玉,长得一个模样,像是孪生的一样。”
  甄家老太太也说:“我早听人说过,你们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的,以后等他长大了,要他和你们兄弟,一起上京去,会一会京城的宝玉!”
  ……
  过了好几日,金陵应天府尹才听说此事,还好没闹得要他断案,不然该顾着哪一家?
  林家得罪不起,可薛家银子,他也没少收啊!
  府尹想到薛家儿子没长眼,抱怨起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也不是说家中有几个臭钱,别真惹出祸事来,连累老爷我遭殃。”
  ……
  且说如今薛家,薛蟠的小院哀鸿遍野,小丫鬟和奶妈子日日挨着臭骂。
  薛蟠原先已经被父亲揍过一回藤条,没想到又挨一顿板子,这回是真的趴在床上起不来,只能满口臭骂,说自己好了以后要找人算账云云……
  宝钗走进来,小声劝慰:“哥哥,你今后还是改了吧!往常提一二句你就生气,这回可是碰到硬骨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薛蟠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忽而听见他爹冷冰冰的声音:“赶紧养好了,等能动弹,我带他亲自上门赔罪!”
  薛姨妈也在,不知何时进屋的:“既要赔罪,老爷何苦把他打成这样?”
  薛蟠觉着十分委屈,都说老子护着儿子,他爹就没护着他!
  薛家老爷暴怒:“他是断腿了,还是断手了!都是你,慈母多败儿!”
  宝钗和薛姨妈被吓得发憷,半晌不敢吭声,过得一会儿回神,薛姨妈滚下泪,揽着女儿哭:“可惜我的儿,没有托生成一个哥儿,若你是个儿子,娘还愁什么?”
  薛蟠仍旧蒙着被子装死,觉得母亲和妹妹哭得心烦。
  宝钗安抚过母亲,又来看父亲。
  “爹爹。”
  薛家老爷见女儿七八岁年纪,就如此懂事,十分欣慰,对着女儿才有好脸色:“先前让你学的诗,可都读了?”
  宝钗答道:“女儿已经学过一半,《孝经》、《女四书》、《女则》都读完了。”
  薛父伤感得很:“好孩子,你哥哥不成器……”
  宝钗连忙又道:“哥哥经此一回,肯定会改了,不知哥哥惹到的是什么人家?”
  能让父亲大发雷霆,打了一顿又一顿,母亲也不敢求情,肯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家,宝钗十分好奇。
  薛家老爷蹙眉:“真论起来,两家还攀着点亲,你姨母嫁的荣国府家里的姑奶奶,就是和你哥哥打架那对兄弟的母亲。”
  这么说来还真是亲戚,在年幼宝钗的心里,既然有亲,只要多送礼,诚心致歉,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
  她们家不缺钱。
  宝钗笑道:“父亲宽心,既如此,就更不必怕了,哪个哥儿小时候没个磕碰,今后只让哥哥改好,士别三日,叫他们刮目相看。”
  薛家老爷不好和女儿详细说明其中因果,免得她一个小姑娘,平添烦恼,只能含糊几句,打发宝钗去薛姨妈跟前侍候。
  等到天都黑了,外面办事的人来回话。
  薛父问:“事情办得如何?”
  那掌柜沉着脸摇头,他今日可是把几辈子老脸都用了,要甄家旁支原先的老亲行个方便。
  可惜没办成,那人道:“老爷,送不进去,甄家那边一听是咱们家,恨不得直接打出来。”
  薛父头疼得很,偏生大哥和二哥也来了,进来就指责:“你啊!可管好蟠儿,平日里在家胡闹也罢,莫要做出太离格的事,仔细今后一家子,都栽在这里!”
  其实他们几家的儿子都不是好货,但是论及蠢笨和无法无天,薛蟠拔得头筹。
  薛家三爷只能摇头:“唉!娶妻不贤,娶妻不贤啊!”
  宝钗原本端着一碗宵夜想来孝敬父亲,隔着窗听见父亲说娶妻不贤,心里很不是滋味。
  家中生意借着舅舅的光赚钱揽营生的时候,如何又不说娶妻不贤了?
  宝钗没进去,端着碗回房了,把夜宵随手赏了老嬷嬷。
  ……
  林璋两兄弟养好伤回扬州,贾敏和黛玉一直被蒙在鼓内,林如海更是懒得过问,要给孩子一点自己处理事情的空间。
  ……
  打人这事,是在贾琏从京城启程回京以后几日发生,贾琏和贾珍错过此事,一头雾水,两人还没回到京城,甄家老太太的信已经到了。
  同时到京城的,还有薛家掌柜和他媳妇,那媳妇头一遭就来荣国府。
  王夫人自己也被吓一跳:“什么?蟠儿打了璋哥儿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