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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代劳,需要夫人的亲笔签名。
  夫人敢确定,她从未签过自己的大名,可钱却被取走了。
  现在这笔钱被她的赌徒儿子全花没了,而她需要钱治病,却身无分文,只能把班尼特银行告上法庭,理由是违规操作。
  除了她之外,有人是存放在银行保险箱里的物品被别人拿走,有人原本有大笔利息,可等取钱的时候才发现当初签得是免利息的条款,也就是钱放在里面十年,一分利息都没有。
  这些年客户取走的,不是利息,而是本金!
  撰稿人文笔极佳,把三个例子的主人公刻画的凄惨无比,看一眼都深感同情的程度。
  在文章末尾,还用极为煽动的语言,诉说对班尼特银行的不信任,害怕这样的命运重复在自己身上,因此无论是钱还是物品,都不应该放在班尼特银行,相比之下,还是遭遇危机,都能迅速解决,拥有雄厚资本的伊索银行值得信赖。
  这波拉踩,苏叶给满分,多好的危机公关啊,不仅解决了伊索银行之前危机带来的影响,还能从对家手里抢走客户。
  当然了,或许这并不是佛朗索瓦的本意,但他利用舆论打击报复班尼特银行的目的达到了。
  顿时,伊索银行门口原本人声鼎沸的场景,换成了班尼特银行。
  而缺钱和信任危机,对银行而言,是完全两个不同量级的麻烦,前者如果是炮弹,后者就是核弹了。
  班尼特银行一时间焦头烂额,一面要澄清流言,一面还要应付法院发来的传票。
  可报纸上说的信誓旦旦,岂是他们想解释,就能解释得清的?
  银行门口已经挤满了取钱取东西的人,比之之前伊索银行门口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极容易发生踩踏事件,这不,在班尼特经理出来,打算说一些安抚的话语时,就被愤怒焦虑的民众推到了,身上被踩至重伤。
  好不容易被保镖们拯救出来,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紧急开枪鸣警,以强力手段把人群分开,把经理送去医院。
  可民众也因为这个警告更愤怒了,这让他们想到报纸上,苦主是如何被逼着认下苦果的,无可奈何的伤心画面,明晃晃登在报纸上。
  现在班尼特银行的人,又要对他们开枪,不就是心虚,想暴力解决吗?
  顿时民众们愤怒了,不管不顾冲击银行大门,想要冲进去把自己的钱和东西抢回来。
  这下连枪都不好使了,越动手民众越愤怒,更把他们看成黑暗的强权。
  班尼特银行的股东们焦头烂额,行长更是焦虑不已,大声拍打桌子,“都说说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让那些贱民把东西取走了,”其中一位股东焦虑道。
  “那怎么行,岂不是做实了我们有黑幕的事实,”另一人反驳道。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开这个口子,现在好了,我们的麻烦大了,以后还有谁敢信任我们班尼特银行?我看啊,不如大家把钱分一分,各自散伙得了。”
  “不行,你以为这是申请破产就可以没事的吗?别忘了,法国已经确立了金融行业管理条例,其中有关于恶意占据客户财物的条款相当严厉,处理不好,我们都要入狱。你就算能躲到别国去,难道以后一辈子不露面吗?法国是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上了法国的失信名单,你以为在别国就有什么好日子过?难道想躲躲藏藏一辈子?”
  这番话疾言厉色,却也是实话。
  众股东再不敢说放弃的话,一个个面色凝重,犹疑着不敢看行长的脸。
  马丁作为第二大股东,几乎全部身家都投入在银行里,自然不愿意银行就此倒闭,就算能分钱,现存的那些每个人又能分多少?
  大头其实还是放出去的贷款,可银行因为信任危机进入破产流程,他们完全可以说,自己是被骗签下的贷款协议,然后耍赖不还。
  而他们这些股东,自身难保,东躲西藏之下,哪有精力追回欠款,岂不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他不由想到昨晚在酒馆听到的对话,认为那方面确实可行,不妨一试。
  于是他开口道,“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只要诸位齐心合力。”
  行长闻言,双眼期待看过来,“马丁,说说你的想法。”
  “首先,把银行门打开,那些人无论取钱还是取物,都满足他们……”
  “不行,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剩了,”立刻有人提出反对。
  “闭嘴!”行长厉声喝止,“银行保住了,你们还是日进斗金的股东,要是银行出了问题,就凭你们那些股份,能分到多少钱?十万?二十万?够你们用几年的!”
  众人:……
  马丁扫视全场,很满意行长的威吓起到效果,继续道,“然后我们尽快找到那所谓的受害人,买通他们,重新在报纸上发表言论,他们都是被对家收买,来打击班尼特银行,其实压根没有这回事。”
  “要是他们不肯呢?”有股东迟疑道,其实他们心里有数,那些受害者是真的,他们内心的愤怒,哪里是轻易能消解的。
  “所以这次我们势必要大出血,原价赔偿或者提高一点赔偿,”咬咬牙,马丁道。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行长道。
  “你们别忘了,如果下面那些刁民,一直取钱的话,我们金库里的钱压根不够,这一项也是大支出,”一位股东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