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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觉得这晚餐太膈应人了。
  然而普尔先生像是完全没感觉一般,继续道,“还是詹妮,你……”
  詹妮夫人看向他,美目盈盈,眼中满是愁绪。
  “算了,”普尔先生轻哼了一声,扔下手里的刀叉,“我吃饱了。”
  罪魁祸首走了,餐厅重新陷入沉默,所有人吃完这顿食不下咽的晚餐,然后迫不及待离开。
  绅士们回到起居室,开始说起案件发生的经过。
  庄园里的客人就不用介绍了,他们早就来了,这两个月也一直住在这里。
  德包儿爵士喜欢跑马,因为夏天天气热,他把跑马的时间改到了早上7点和晚上6点半之后。
  这个时间点没有太阳,会比较舒服。
  而几位男士为了讨好德包儿爵士,经常会跟着他跑马,昨天傍晚跟着的是金先生,小贝克先生,以及普尔先生。
  老贝克先生昨天下午沉浸在绘画中,连晚餐都没有出席,因此并没有参与。
  出门的时候一切如常,四人从马厩里选好马,就骑着往对面的山坡去了。
  德包儿爵士一马当先,骑得非常快,谁知马匹突然发狂,把人甩了下来,还在爵士身上踏了两脚。
  后面三人连忙冲上去搭救,可惜他们并没有学过急救知识,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动。
  他们下意识把人抬上马,打算运回庄园找医生。
  然而在中途,德包儿爵士就彻底咽气了。
  他们回去后大呼小叫,惊动了庄园里所有人,凯瑟琳夫人原本正在照顾安妮,得知了这个惊天噩耗,一时呼吸不畅,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管家训练有素,立刻派人去请了医生,然而医生来了也没用,只宣布了人已经死亡。
  之后他们又请来了牧师,治安官和德包儿家族的律师。
  肯特郡的其他乡绅们知道消息,也在今天赶了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凯瑟琳夫人只晕倒了一会儿,就清醒过来,让人连夜给彭伯里送信,然后拜托治安官查出凶手。
  是的,凶手。
  德包儿爵士被送回来没多久,那匹出事的马就被找到了,它在不远的河流边嘶鸣,似乎极度的烦躁不安。
  驯马师小心靠近,并没有引起马匹的防备,被他顺利接近。
  之后驯马师检查了一遍,发现马身上有一根扎得很深的针,藏在马鞍之下,所以之前才没有注意到。
  那针肯定是之前放的,随着爵士骑马坐在马鞍上,奔跑的过程中,把针一点点扎进马的身体里,然后戳到了马脊背上的骨头,引起强烈的反应,才有了后面的事。
  而马背上被人放了针,绝对是人为的。
  治安官猜测,应该是有人想要扎骑马的爵士,让他受伤跌落,然而因为爵士骑马前突然换了马鞍,而现在的马鞍是昂贵的皮革,针扎不穿,就反向扎进了马的身体里。
  这个猜测是有理由的,因为马身上的针取出来后,不是针尖对着马,而是针孔对着马。
  也是因为如此,一根针放在马身上,马之前没多大感觉。
  可是骑马的力道太大,针眼扎不破皮革,才导致了针一点点进到马的身体里,引得它发狂。
  那么问题来了,这针是谁放的?
  治安官盘问了马棚里所有人,没有丝毫线索。
  他们上午给马匹刷了毛,清洗了一遍,也就是说,那会儿是没有针的,如果有,清洗的时候肯定能发现。
  而下午直到6点半,也没人靠近马棚,只除了工作的马师和马童。
  他们没有害爵士的道理,毕竟没有好处,还会被送上绞刑架。
  6点半,德包儿爵士准时出现在马棚,金先生和小贝克先生和他一起,普尔先生慢了一步,没多久也来了。
  几人不知道怎么说的,突然说起了要比一比,赢了的人有彩头。
  这比普通的骑马有意思极了,德包儿爵士非常喜欢这个提议,就道,“如果谁赢了,我送他一副好马鞍。”
  普尔先生立刻道,“那我想要储藏室里那副皮革马鞍。”
  那是一副华丽异常的马鞍,除了上面的皮革是真皮打造,其他部分的材料都很昂贵,垫子甚至是用金线绣了华丽的图案。
  这样的马鞍原本就不是拿来用的,而是几十年前,德包儿爵士的祖父在皇家赛马上赢得冠军,获得国王的嘉奖。
  而德包儿祖父是家族的荣光,爵士的称号也是他打拼来的。
  所以这马鞍其实是德包儿家族荣誉的象征,德包儿爵士也是非常喜爱的,时常会提到它。
  现在普尔先生一开口,就想要把这马鞍要走,爵士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小贝克先生连忙打圆场,“还是换一个奖励吧,不如就书房那副风景画如何?”
  “呵,谁看得上一副没什么价值的画,也就你会喜欢。”普尔先生直接怼过去,并且道,“如果舍不得就算了,那也别说什么比赛。”
  金先生嘀咕,“说的你就一定能赢一样。”
  “至少比某些人强,”普尔先生拿眼斜德包儿爵士,“是不是不敢比啊。”
  德包儿先生受不住刺激,当即道,“说大话谁都会,我不信你有本事从我手里赢走。”
  说着他当即让人把储藏室的马鞍拿来,换掉了已经套好的马鞍,用这新的进行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