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浅端起咖啡喝了口，不在意地道：“是我来的早，我一大早就来了。”
白潮清面露疑惑。
杨浅解释道：“我还约了其他人，就在这附近。前面的约会结束了，我就来这里了。”
白潮清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想杨浅的作风确实一向如此，高效，干练。
果然下一刻杨浅就单刀直入地道：“其实非要和你见一面主要是商量这次作品的影视化营销的事。”
白潮清不解的望着她，“这块儿浅姐你一直做得很好啊。”
杨浅摇摇头，“不单单是指我们这类版权代理方，而是你.........”
这个时候适应生将他们点的餐都端了上来，白潮清冲他低声地道了谢。
杨浅等适应生走了之后，才继续说道：“a公司其实希望你能够在社交平台上转发一下相应的信息。”
白潮清望着面前的咖啡，面露为难。
因为他时至今日都没有在社交平台上披露过自己的信息，以至于他的粉丝们也无法关注他。
杨浅望了他的神色，也有些好笑地道：“当然，我替你回绝了a公司。只是我也确实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白潮清抬起头，等着她的话。
“你知道我除了是你的编辑之外，也还负责其他人吧。”
白潮清点点头。
杨浅继续道：“我负责过的一个作家，坦白来说他的作品非常的一般，也没有什么深度，故事性和趣味性都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但是他的作品却卖得非常好，甚至还登上过某一年的销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潮清只是不喜欢不必要的社交，他为人是很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念帝国最好的综合学校。
联系着杨浅的上下文，他几乎很轻易地就猜出了答案。
“他是比较擅长营销吗？”
杨浅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笑容，“是的。他长得算是中上吧，当然在作家里肯定算是长得好看的了，因此他营销的点也是和他的外貌结合在一起的。”
白潮清喝了口咖啡，等那阵苦味被完全咽了下去，他才道：“浅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不太喜欢用这样的方式。”
杨浅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好在这完全在她的预计之内，于是她继续道：“不不不，那是他的方法。要是换成是你的话，都不需要向他那么直接。你只需要要向公众公布一下社交号，偶尔出席一两次签售会，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就行。”
她望着白潮清这张精美绝伦的脸，想起当时第一次和白潮清合作的时候自己那副讶异地不敢相信有人能长成这幅样子的表情。
好像当时隔壁组的同事就无不含着艳羡的表情对她道：“真是好运气啊，浅姐，又来了个销冠的苗子。”
可是当她向白潮清询问进行出版社与创作者间社交账号互相关注的时候，却被对方告知他没有用于公众认证的社交号。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白潮清陆陆续续出版了一些画册，有的销量好，有的销量一般，但都谈不上非常畅享的程度。
如果说当初的拒绝是一个未经过名利场洗涤的学生的天真意气，那已经是个社会人士的白潮清面对着巨大的诱惑，还会和当初保持着一样的答案吗？
她也好奇白潮清的答案。
白潮清没有马上回答她，他似乎用心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问：“然后呢，浅姐你也会把我包装成一个.......有颜值的画家？”
杨浅点点头，“你不需要有负担，包装只是一种营销方式，你的作品如果经得起检验，这样的包装对你并没有害处。”
白潮清点点头。
杨浅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像是计划如愿，反倒是带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怅然感。
但是下一刻她就听到白潮清道：“还是不了，虽然我明白浅姐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并没有勇气生活在被别人注视着的环境里。”
杨浅面上立即涌现出一种惊讶的神情，实际上她接触过许多人。
确实也遇到过一些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人，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某方面有些不足，因此在人前才会显得有些气短。
而白潮清，其实杨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想过对方的性格居然是这样的。
毕竟他的外在条件和综合素质是那样的耀眼。
杨浅双手合十交叠，整个人半撑在桌上，望着白潮清道：“你是真的想好了？其实和我合作，有些你不喜欢的场合，我是可以帮你推掉的。你需要付出的只是和现在比起来稍微向公众透露点个人信息，而你有可能收获的将不可想象。”
杨浅的双眼发着精光，她继续蛊惑道：“我有种预感，要是你能配合我的话，你的知名度将会远远超过之前那个销冠，带来的相应收益也许不可想象？真的不考虑看看吗？”
这次白潮清没有犹豫，他直接道：“我已经想好，浅姐，这就是我的答案。”
杨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无奈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场聊天似乎已经行进到了尾声，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话要说了。
杨浅抬手看了下表，这是她在脑海里计划着下一场约会时下意识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