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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溯离换了只银叉后继续去叼餐桌上沾满酸奶的草莓。
  …
  塞拉米依旧觉得哪不对劲,但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尝试着与这名奇怪的男仆交流片刻,但对方种种言行与正常人压根无异,完全不像他所了解到的苏黎。
  看来今天又是一无所获了。
  塞拉米有些懊恼的想。
  或许他应该换个思路,考虑是否有一种魔法可以让仙子即便远在宫外也能远程操纵着取人性命?
  想到新的研究方向,他匆匆忙忙想要告辞,结束这次毫无营养的瞎扯。
  然而正当他将要开口时,男仆正伸手去够餐桌远端的盘子。
  碍于布料的阻拦,对方懊恼一声,将手腕束缚的扣子解开一颗。
  塞拉米忽然身形一顿,将要吐出的“告辞”二字硬生生被他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名男仆的右手手腕上,一个银色新月状标识正向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对,这人绝不是一名普通的男仆!
  五年前他布置在皇宫后院的阵法猝不及防自行启动,而他赶到时已经被毁掉大半。
  当时除去他带回的已经失忆的神侍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但那阵法是他特殊研制而成。
  一旦被阵法射、出的金光伤到以后,伤口处会自行留下一种特殊的新月型标识。
  这种标识只有他能看得见。
  塞拉米眼神一厉,飞速出手擒住萧溯离的腕部。
  萧溯离:!!
  插着酸奶草莓的银叉应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塞拉米搁下,您——”
  “抱歉打扰。埃里克,你们好像交谈的很开心,有什么可以跟我分享的么?”
  萧溯离惊讶转头,原先还在高台上受到万众瞩目的沃尔殿下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
  萧溯离识趣的止住了口,因为此时的小王子虽然礼仪周到且谦逊,但看向他的眼底的冷漠几乎能把人冻成冰棍。
  萧溯离总感觉哪哪不对劲,心中别扭的井紧。因为当着小王子的面,他另一只手腕还被“旁人”攥到怀中。
  那阴森森的小眼神看着他心底直发毛,这让他有种丈夫在外借着应酬的名头沾花惹草被自家妻子当场抓包的感觉……
  啊呸呸呸,这什么烂比喻。
  他又不是渣男!
  就在萧溯离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寒刀一般的眼神终于越过他扫向旁边的男子。
  “塞拉米阁下,我的成年晚会已经够忙碌了。您现在拉着我的贴身男仆,使他不能更好为我服务,是否有点不大妥当?”
  塞拉米略微停顿,终于在小王子越发冰冷的视线中缓缓放下了手,这让萧溯离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殿下,音乐已经要开始了,请您把控好时间,挑选您的第一名舞伴。”
  眼见小王子依旧没有挑选舞伴的念头,跟在小王子身旁的礼仪官急得就差掏出丝巾连连抹汗,忍不住轻声耳语提醒。
  这个王国中男子二十岁成年。所以这场成人舞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王子就可以挑选他的妻子,王国即将迎来尊贵的太子妃殿下!
  凡事第一名都是特殊的存在。
  众所周知,这个王国的现任皇后和上任皇后都是与当时的王子跳第一支舞的人。
  就算到沃尔殿下这里不是这样,那人所能获得的追捧与羡慕也绝不是盖的,这等荣耀足够炫耀个几年。
  此时的小王子就像一块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而香饽饽本人倒是看着不急,簇拥在他身边的人却早已跃跃欲试了。
  小王子的成人舞会,全国上上下下的贵族适龄女子都挤破了头想要进来。
  穿上最漂亮的礼服,涂上最馥郁的香水。
  头上金光闪闪的宝石,优雅纯洁的白色蕾丝手套,加上花枝招展的小洋扇。凡是利于散发个人魅力的饰品不要钱的往身上堆,现场说是百花争艳可不为过。
  而同样参加舞会的贵族男子们也是精心整理一翻,此时看小王子的眼神个个都是焦急与期待。
  毕竟白猫黑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借着舞会的名头,他们或是意图在政治利益上得小王子青睐,或是祈祷自家女儿姊妹被小王子看上,更有甚者浑水摸鱼想进宴会里捞些好处的……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急切希望小王子赶紧选好舞伴,如果能选到自己就更好了。
  不过尽管礼仪官再三催促,小王子步履分毫未向远方移动。相反,他对着一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伸出尊贵的手。
  “埃里克,能邀请你作为舞伴,与我共享第一支舞吗,我亲爱的——男仆先生?”
  一时间围绕在小王子身边的所有人皆是大吸一口凉气,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他们没有听错吧,作为一代王子中最英俊潇洒,头脑聪明的王子殿下,他第一支舞的邀请对象既不是美貌优雅的贵族小姐,又不是才气逼人受尽青睐的内阁大臣,而是一个地位低鄙又胖又矮的丑陋男仆?!
  这一定是在做梦!还是一场噩梦!
  萧溯离也是被这一通操作惊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并没有开口拒绝或同意的机会,因为沃尔已经拉起他刚刚从塞拉米手中落下的那只手。
  不顾在场所有人“王子殿下不会是疯了吧”的眼神,沃尔拉着惊愕之中的萧溯离穿过重重人海直奔舞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