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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尉川叙再环视周围一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哪?!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张开嘴,准备喊出声的那一瞬间,檀斐从他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抓起一把纸钱,塞进了尉川叙的嘴里,堵住了即将从他嗓子眼里迸出来的叫声。
  尉川叙:“???”
  他是来到了阴曹地府吗?!
  还会有鬼比檀斐更可怕吗???
  巫辞竖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严肃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尉川叙吐出嘴里的纸钱,乖乖闭嘴。
  檀斐指了指前面,示意尉川叙跟着他们走,然后又点了点他胳膊上的篮子,让他开始撒纸钱。
  尉川叙一脸懵逼地点点头。
  找到了尉川叙被吸走的魂魄,冥婚仪式还要进行下去,巫辞和檀斐继续往前走。
  尉川叙战战兢兢地跟在他们身后,老老实实地撒着篮子里的纸钱,不敢乱看。
  但他毕竟和巫辞一样是肉眼凡胎,很快就被这个维度的阴气所侵蚀,冻得嘴唇乌青,脑子也蒙了,连抓纸钱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了许多。
  终于,他们来到了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张供桌。
  檀斐和巫辞在供桌前停下脚步。
  这张供桌和天井里卫衣男布置的那张一模一样,桌面上摆着三牲祭品、酒杯饭碗、香炉白烛,香炉后摆着两个黑色相框,供桌前的地上摆着两个蒲团。
  与天井中不同的是,这些祭品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苹果枯萎发黑,喜饼发霉长毛,三牲也腐烂生蛆,蒲团更是脏得不成样子。
  原本摆在桌上的三段黑发变成了一条红线,相框后也多了两块灵牌。供桌之后挂着白色缎带,中间悬着一个惨白的“囍”字。
  巫辞定睛一看,那相框里的照片,还是尉川叙。
  也许是黑白照的原因,尉川叙面色惨白,笑容僵硬而诡异。
  但另一张照片,却不是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张。
  这张照片上的人,居然是一个婴儿!
  巫辞震惊地看向相框后的灵牌,一个写着“尉川叙,生于1996年农历七月十五”,另一个写着“魏瑾,生于2008年农历七月十五”。
  生于2008年,到现在也只有14岁而已。
  如果只有婴儿时期的照片,说不定,这个女孩子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幸夭折。
  那个卫衣男疯了吗?!
  尉川叙也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表情变得更加僵硬,尤其是看到旁边的婴儿照后,他更是慌得手指都在抖。
  虽然他脑子冻得发蒙,但至少人还不傻,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
  檀斐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尖隔空拂过相框与灵牌。
  巫辞再一看,相框里的两张脸,变成了自己和檀斐。
  至于灵牌上的名字,也跟着变成了“巫辞”和“檀斐”。
  巫辞那块灵牌写着2004年农历五月初四,檀斐的灵牌则只有一个名字,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檀斐松开了巫辞的手,拿起桌上的红线,递给巫辞。
  巫辞心领神会,接过红线。
  两人一人拿着一头,将两个相框拴在了一起。
  红线拴上之后,忽地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檀斐看着巫辞,原本氤氲着猩红的眼眸不知何时恢复了原状,一片漆黑,“拜堂吧。”
  因为这句话,巫辞的心跳加快起来。
  他仍然记得自己不能说话,于是笃定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别在蒲团上跪下。
  尉川叙是这场诡异婚礼的唯一见证人,他既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又想表达自己激动又懵逼的心情,因为不能说话,他只能拼命往这对新人的头上撒纸钱。
  吉利不吉利的,顾不上了!先撒再说!
  巫辞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供桌,在心里默念: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
  身边的檀斐开口。
  巫辞老老实实,对着自己和檀斐的灵牌磕头,感觉怪怪的。
  感觉到身边的人也在同步磕头,他安下心来,又在心里默念:二拜高堂。
  “二拜高堂。”
  檀斐接着说。
  于是巫辞又对着自己的灵牌磕头,真刺激。
  然后是——
  巫辞心中一顿。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
  檀斐的声音在巫辞的耳边响起,和他心中默念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巫辞耳根发热,跪着转过身,有些忐忑地看了檀斐一眼,然后,认真又郑重地俯下身,额头轻轻磕在地面上。
  拜完堂,檀斐把手递给巫辞,将他拉起来。
  巫辞站好后,看着檀斐从桌上拿起那个生锈的酒壶,往两只酒杯里各斟了点酒。壶嘴里流出来的液体是绿色的,还泛着诡异的荧光。
  尉川叙也看到了,眉毛不由得打结。
  檀斐放下酒壶,拿起两只酒杯,递了一只给巫辞。
  巫辞接过,正准备喝,却看到檀斐一动不动,举着酒杯看着自己,眼里还多了几分戏谑。
  他突然反应过来,檀斐是在等着和他喝交杯酒。
  交杯酒……
  很不合时宜的,巫辞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炸,心脏跳得比刚才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