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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熠尝试了几番,就算能够耐住疼痛,也扛不住那毒素剥离时愈加强势的药性,没有气力了也没法继续催动精神力。
  看来动手脚的人十分清楚他的状况,若是像银霁那样精神力充盈的人,只需要外部刺激一下,自然就能排出。而司熠这样精神力熹微的存在,不寻求人帮助是根本无法解开的。
  甚至,为了保险,他体内的毒素比银霁的剂量还要大。
  司熠放弃了,只维持着精神力的运转抑制毒素的蔓延,而那阿佛洛狄忒的秘制香仍旧却发挥着作用。
  好在弗雷德赶来得及时,显然也知道司熠找他一事为何。进门后就直接将解开秘制香的药剂交给了司熠,视线只是在人颈边难以遮掩的红痕处扫过,便默默收回了视线。
  司熠解开了秘制香,体内的燥热和疲软缓和了大半。看来毒素的效果并不明显,甚至还是在秘制香的刺激之下才凸显出来。
  “殿下、”弗雷德刚刚开口,后脚怀炽便进了屋,似乎是接到消息后跟随弗雷德的脚步一同来到此处的,弗雷德转回身看去,话语停顿。
  怀炽躬身一礼,随后来到司熠面前,单膝跪地,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弗雷德,一种争宠的微妙既视感在司熠面前上演。
  怀炽开口,话语停顿了一瞬显然也发现了人身上的痕迹,可司熠并未多说,怀炽也只能继续道:“听说殿下中毒了?”
  “这毒来历不明,又是在今天之内染上的。殿下可有什么头绪?”
  怀炽的问话仿佛指明了要告弗雷德有疑,司熠偏头看向一旁站立着的弗雷德。他和怀尘与怀炽不同,即便是臣服了也仍旧保持着原有的作风。
  只有怀炽和怀尘是从始至终将尊敬身体力行。
  “也许是在阿弗洛狄忒。”司熠随口说道,也意有所指。
  他自然无法直接得知毒素从何而来,但目前要怀疑也只能是在弗雷德身上,他这一句平淡的开口无疑是压在弗雷德身上的一座大山。
  弗雷德凝眉,终于开口解释:“殿下,我弗雷德绝不可能为殿下种下此毒!这毒我在亚北区混迹几十年从未见过,殿下恐怕是被人骗了。”
  两人间互相争斗,暗中厮杀的视线被司熠无视。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必定是有第三者在其中。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将这毒素逼出来,之后再去讨论这毒到底从何人来。
  “行了,弗雷德,你先回去休息吧。”
  司熠遣走了弗雷德,看向跪在地上的怀炽。
  怀炽有话要单独和司熠说,这是司熠的直觉。
  果然,在门被合上之后,怀炽便倾身靠近了司熠。司熠半身长的浴袍只遮住了大腿,膝盖以下修长瓷白的小腿就这么裸露在外,以怀炽的角度抬眼便能看到浴袍的缝隙间——
  “殿下,您体内的毒素我可以帮您排出。”怀炽毕恭毕敬地收回视线,低着头道。
  司熠沉默思虑了一会儿,正应下。
  那边怀炽便不甚将膝盖压进了地面上的玻璃碎屑,一声极短的抽气声,司熠看过去只见人白色长裤的膝盖处已是一片血红。
  “……属下竟没有注意到这房间内的状况,不知殿下是否受到了袭击?”怀炽回过神来,拔出陷于膝肉内的利片,反倒是浮现了一丝自责和关切。
  也是,方才从弗雷德那里得知司熠中了什么奇怪的毒,便连忙赶来察看,又瞥见人身上不正常的痕迹也是疏忽了一旁的狼藉。
  司熠摆手,“无事。”
  也不知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怀炽,便不做解释。
  虽说玻璃扎肉疼归疼,怀炽显然还是将司熠放在第一顺位,他有些艰难地站起,想要动用精神力替司熠排毒,便听身后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银霁从门外走进,他的发丝已经擦干,也将方才在浴室内淋湿的衣服换下,看起来是刚刚做完整理就回到了司熠这边。
  银霁迈步走进,正正站在了怀炽面前。一波刚去,一波又来。司熠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人,随时都是左一个右一个的。
  “此事我也有责,我来吧。”银霁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视线却是落在司熠刚刚褪去薄红的颈子。
  “?”
  怀炽和银霁视线相对,顺着银霁的视线有些不解地回看了一眼司熠。
  目光触及之时仿佛瞬间理解了司熠颈间半掩着的痕迹从何而来,竟然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剩下内心的凌乱。
  “咳、”
  纵然司熠不介意被失了理智的人啃了几口,但现下看见向来自洽的怀炽露出讶异的神色,也知道对方想歪到哪里去了。这终究是件越描越黑的事情,司熠只能开口道:
  “怀炽,你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这几天要行动的时候比较多,不要落下伤了。”
  司熠都开口这样说了,怀炽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更何况司熠说得在理,接下来去到黑猫族的领地,司熠将会以徒步旅行的形式向观众们展示该地的风土人情,怀炽自然也不会独自先行。
  为了之后能够更好地跟在司熠身边,怀炽应下了。
  只是走之前,面目深沉地看了一眼银霁。
  然而银霁无视了他的目光,仿佛整个房间内能够入眼的只有一边端坐着的司熠。
  银霁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又不由得耳根发烫,欣喜、兴奋、忐忑、无措,各种各样混杂的情绪在他心脏内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