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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抛弃了我,现在又怕我了吗?”
  傅岭弦彻底收敛了野性,看起来像只落寞的狼犬。
  “你是鬼我怎么不怕,还半夜老是吓我,你再过来,我就真的讨厌你了。”
  喻安蹙着细眉,脸色发白也不影响他作的淋漓尽致。
  但这话很管用,傅岭弦没再往前走,黑沉的目光定定看着喻安。
  应该不会激怒傅岭弦吧?
  傅岭弦碰了碰心口,表情却更坚定了一点,黑不见底的瞳孔只注视着绮丽的青年。
  “我会找到复活的办法,然后留在你身边。”
  “你们现在人鬼殊途,死人复活更是闻所未闻。”
  在喻安整理思绪的时候,顾行川先一步开口。
  顾行川顺势扣上喻安细韧的腰,掌心贴合腰线,作出安全的保护,动作是他都没意识到的占有欲。
  “生死无法重蹈覆辙,你觉得留下又能怎么样?”
  他冷淡地说。
  “难道你想把阿喻带走?”
  傅岭弦眉心跳动,周身的阴气更重了,英挺的面容染上森森鬼气:“你不是不喜欢阿喻吗?别这么叫他。”
  “如果能继承顾家的是我,今天你就没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傅岭弦:“别忘了,顾叔叔在去世前一天还给了阿喻戒指,论起来你还该叫他声小妈。”
  顾行川眉头紧锁,唇角的弧度也冷到极致,手扣紧了喻安的腰。
  喻安头都大了。
  在两个人中心论点为“你配不上他我才配得上他”争论中,傅岭弦都开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他腰快被握的呼吸不畅,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平静又乐在其中。
  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是该被争夺的瑰宝。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他无奈制止,潋滟的眼眸扫视过两人身上,不许任何一个再开口说话。
  顾行川和傅岭弦不约而同收敛气焰,平静看着貌美的青年。
  喻安略略想了一下,走到傅岭弦面前,牵起了他苍白泛青的双手,温软道:“傅哥哥,我们已经调查过车祸的真相。”
  “我们会帮你除掉周氏,让你消除执念安心离开的,所以你不要吓我了。”
  “好不好?”
  青年抬起眼眸,眸中似乎蒙上水雾,生动而令人心生怜惜。
  傅岭弦只觉指尖麻到心尖,可他已死,心怎么还会颤动呢?
  他的执念才不是这个,可看着喻安莹润的脸庞,盈着温柔的眼睛,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今他是鬼,能做出的承诺似乎也只有这个。
  “好。”
  傅岭弦低声应下,像被驯服了。
  喻安也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安抚这种事情,是他最擅长的。
  顾行川沉眸看着前方,极力用人鬼阴阳相隔的理由说服自己,才没有克制不住地向前拉回喻安。
  他听着喻安对傅岭弦说话,看着那两双牵起的手,温软的话语也走进他心里。
  顾行川想,他即便此刻活着也有遗憾。
  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喻安微笑的脸上,描摹绮丽的眉眼。
  他遗憾未曾早点发现他的迷人。
  喻安唇角含笑,走到气色冷淡的顾行川身边,轻声开口:“好了,我已经和傅哥哥谈好了。”
  “他在头七能吸收不少阴气,可以每天化为人形一段时间,我们早日帮他化解执念,他就能离开了。”
  顾行川听到了刚刚的那些话,但他和傅岭弦一样清楚,那份执念不是意外身亡的真相,而是瑰丽的青年本身。
  并且,傅哥哥这个称呼……让他更加不舒服。
  像是看出顾行川的不悦,喻安唇角笑意更浓。
  “我们早点除掉周氏企业,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喻安踮起脚,弯唇贴近他耳边。
  心脏被轻戳一下,仿佛被融化的蜜糖包裹,彻底碎了坚冰。
  顾行川敛下眼底情绪,这次从身到心他都再体会不到一点厌恶,只有其他复杂而甜蜜的感觉。
  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甜和温暖。
  喻安站回原地,舔了舔唇:“我有点饿了,叫厨娘做饭吧。”
  他看向管家,姿态自然地开口:“还请李叔在道长醒后送走他,就说鬼已经驱逐完了,答应下的酬劳会打给他。”
  管家还秉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镇定地扶着晕倒的道长,点头道:“好的。”
  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惊讶。
  真是白日见鬼了啊。
  要说阮先生还真是有魔力,能叫两个男人……一人一鬼都服服帖帖的,当真是不一般。
  他暗自惊叹,扶着人往客房走去。
  傅岭弦看着管家离开,客厅内又只剩下三人,厨娘躲在厨房到现在不敢出来,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萦绕着黑色的阴气。
  阴气太多,他一时没办法完全吸收,现在再去靠近喻安,他怕会吓到他。
  想到青年水雾盈盈的眼眸,傅岭弦阴郁的神色柔和下来。
  喻安背对着他,忽然感到凉意接近,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搭在他肩上,男人挺拔的身影几乎覆盖住他,鬼气森森的英挺面容却是温柔的。
  “怎么了?傅哥哥有想吃的菜吗?”喻安弯唇笑笑,细腻的颈侧有些痒,“你可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