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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硫磺地狱一般的空间,从黑色的缝隙溢出阴祟的气息,越开越大的同时,岑清向前走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预感。
  他将脚步顿住,只伸出手去推。
  指尖将沉重的铁门推开,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挂在倾斜的,逼仄墙面上的马面一样大的铁笼,铁具在晦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奇诡的冷光,上面布满了黑色的、仿佛锈迹一般的乌黑色块状污渍。
  浓重的铁腥味,在那股子怪异熏人的复杂气味中依旧十分明显。
  而那污渍并不是脏兮兮堆集起来的。
  从显眼的钢丝划痕上可以看出,主人也曾将它清洗,但力道和手法都是违和的粗暴,也并不将它看做什么珍贵的物体,用过后甚至会弃如敝履地抛弃。
  而那划痕上却还印着浅浅的红,就像是溅满头的红色油漆,亦或者是带有人组织的鲜血——粘稠的、炙热的,与铁紧紧地扒在一起,竟然洗不干净。
  这样恍若钢铁面具一样的物件,就挂在墙上。
  扑面而来的是令人完全清醒的惊悚感。
  岑清的头皮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住地发麻。
  像是有什么存在将他的发丝根根竖起,后颈寒毛陡立。
  ……这是什么面具吗?
  冰冷又狰狞,还不干净。
  他匆匆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胆寒中只慌乱地想着——这么恐怖的东西,有谁会戴在脸上啊?
  受到惊吓的岑清思维如浆糊一般,什么都分辨不清,甚至会忘记房屋主人就是这样一个恐怖存在。
  但他的视线实在不该挪开。
  下一秒,岑清就看到了这扇门直通地下室的楼梯,旋转的台阶下方是浓郁的黑暗,后方的玄关挡着光线,岑清甚至在看到第三四阶台阶的时候就陷入了黑暗。
  深渊一般,将凶险怪异藏匿在黑暗之中,却偏偏有微光能看到惨白的、呈现圆柱形的东西,仿佛待价而沽的猪肉一般,悬挂在下面。
  场面荒诞又阴森,冒出白色物体的钩子闪烁着寒光。
  岑清闻着气味感到眩晕。
  他知道这里不是出去的路,却还是被这恐怖的一幕所扼住了心脏。
  他看不清晰,也不敢将袜子踩在青黑色、冰冷的铁阶上,只咬着唇,在那个仿佛会向下滴下鲜血的面具下方,侧头探进去一点点。
  稠艳精致的五官缓缓被晦暗的黑色吞没。
  岑清用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在不知何处的幽微灯光之中,那悬挂在半空中的条条惨白,像是女人的手臂。
  不知何处起风,下方发出铁链窸窸窣窣的响声。
  吊着的肢体很轻、很轻的荡了一下。
  鲜红的指甲,仿佛在眼前晃过一瞬,但最终也只是垂在看不清晰的黑暗之中,宛如游动的银蛇,随时都会从湖水中爬出,扣住人的喉咙。
  “……!!!”
  岑清就像是被一盆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
  他闻到了一股药品的味道,混合着像是尸体内细胞分解的气味。
  而将这种味道藏匿在地下室的主使者,就好像站在暗处,在他根本看不到的角落,冰冷又玩味地注视着他。
  好像要拉着他,环着他的腰肢,将他向下拖——
  “叮——!”
  仿佛隔着一层天花板,上方忽然响起一声铃声。
  岑清就像是炸毛的猫咪一般,惊惶得险些跳起来,只顾得将铁门关合上,发出“嘭”的一声。
  指节虚软。
  他扶着玄关的橡木墙面,粉白指腹上的汗渍将木纹沾地微湿。
  房间是如此寂静,岑清仿佛听到了有人交谈着走来,雨伞的顶端抵在地面上,在门外敲出绅士独有的声音。
  “埃尔维斯……?”
  无人应声,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开门。
  这个奢华的房屋好像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仆佣走上前为他传达主人不在的回应。
  “……或许我下次再来叨扰吧。”
  不知姓名的绅士敲着雨伞,慢慢走远之后,岑清才从遮住他身影的玄关出来。
  他的视线看向旁边的窗户,视角向上。
  神色是茫然和惊愕。
  如果他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声音,是从遮了大半的窗户里传来的。
  而刚刚的门铃声,却是在上面?
  在……这一层的上面?
  这里不是大厅。
  自然也不会有出去的门。
  .
  岑清的指腹在楼梯把手上压得发白,他找错了地方,这会儿只能走回去了。
  但是以防万一,岑清还是让系统帮忙看着男人可能回来的时间,他则在这个疑似“大厅”的房间走了好几圈,试图找到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很诡异,这个房间居然并没有不正常。
  完全像是能够引着客人进来小坐,喝一杯咖啡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半分也不会想到就在挨着楼梯口的玄关背面,竟然有一间直通地下的门。
  因为耽搁的时间有些久,在系统提醒可能埃尔维斯会回来之后,岑清就紧赶慢赶打算先回到房间。
  “真的没有地图吗?”岑清不死心的问。
  【需要玩家自行探索。】
  尽管系统也很想帮助清清,但是作为单纯的逃离凶杀副本,地图确实无法直接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