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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还没等袁奕看完,紧接着又收到另外一名工作人员的信息。
  ——你们的研究资料怎么被送到我们这儿了?听说你们马上要离开亮国了,是真的吗?(外语)
  袁奕放下手机,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看来卡尔顿这个小人是准备恶人先告状了。
  ——
  “就按照这条的标准发就行,不要有太多指责,多用引导性的话语。(外语)”
  “明天早上八点吧,最好所有流媒体都同时发,可以提高传播度。(外语)”
  “有电话录音在,这次可就是我们说的算了。(外语)”
  挂断电话后,书房里重新响起了悠扬的交响乐。
  卡尔顿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酒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最顶级的威士忌应该细细品尝,只有放一块老冰才能长时间保持它的口感。
  “那让我们提前庆祝胜利吧!(外语)”
  约翰森高举酒杯,几个月来,他的脸上头一次展露出得意的笑。
  政不离商,这四个字在他们两兄弟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约翰森之所以能在亮国的医药行业跻身前三,少不了卡尔顿这位当哥哥的在政界给予的帮助;同样,卡尔顿能在政界平步青云,也少不了约翰森经济上源源不断地支持。
  十年前,他们一个在小镇上经营这一家药店,一个在某议员身边当秘书。
  经过十年的蝇营狗苟,才站在了今天这个位置。
  他们相信,只要齐心协力就能够越走越远。既然这些年他们能够携手陷害某位高层、某位议员,甚至能够把参选总统的某位政客逼上绝路,这次也同样能够让袁奕身败名裂。
  “袁奕要是被赶回华国,是不是于氏集团也能受到打击?”卡尔顿问道。
  重新将杯子里的威士忌续满,约翰森得意地哼笑了一声,“当然,只要舆论到位,说不定他们华国内部还会抵制于氏呢。”
  约翰森对方敏毁约的事情耿耿于怀,国内疫情肆虐,医疗用品的价格逐日攀升,本想着靠着疫情发一波财结果硬是被她给搅和了。
  什么“华国病毒”、“劣等病毒”都是约翰森为了报复散播出去的,卡尔顿本来只是想帮自家兄弟的忙,没想到结果会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被袁奕死抓着这点要求他当着全球人的面道歉。
  这两件事加起来,可不再是方敏和约翰森的矛盾了,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战争。
  为了把袁奕赶出亮国,卡尔顿下午那会拿着电话录音的截取片段找了不少人,差点跑断了腿。
  “不能安排疫苗注射……没有原因……你到底在这跟我纠缠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这责任我可付不起……没有药就不发……喝了死不了……咚!”
  原本是两个人的对话,卡尔顿利用剪辑手段,把录音伪造成了袁奕一个人的独白。
  能利用的部分保留,利用不了的部分就用“嗞嗞”声掩盖,谎称信号不好。
  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商务部、医疗部……几乎所有的部门都听了卡尔顿剪辑的录音,纷纷投了反对票,要求袁奕立刻离开亮国。
  卡尔顿所在的外交部更是写好了檄文,只等着把袁奕送走后开个全球发布会。
  媒体那边也没落下,对袁奕口诛笔伐的文章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新闻稿也写了七八版不重样。
  所有人的矛头、笔尖都对准了袁奕。
  那一夜,在卡尔顿的煽动下,袁奕成了全亮国的敌人,所有攻击她的炮火都等待着明天的第一缕朝阳……
  ——
  “砰!啪……!!”
  撞碎的玻璃门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一位穿着褐色迷彩军装的男人倒在地上那一摊碎玻璃碴子上,脸涨得通红,前一秒还叫嚷着非要进去看看不可,现在却一动不敢动。
  没了挡路的玻璃门,这气氛还怪尴尬的……
  空气只凝固了不到三秒钟,你高我低的叫嚷声音便再次在医院的等候大厅回荡开来。
  “让我们进去吗?我们只屎道歉,真的真的。”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怨小姐,我们不会再让你屎望!”
  “真的屎我们错,让我们进去,我,我们情字说对不齐。”
  袁振华平时看电视时,总能在各种时政新闻上看到这些身着西装的男人们。
  他们总是一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跟谁说话都用那种低八度的音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身为高管的威严。
  袁振华的外语底子不是很好,偶尔需要系统在耳边帮他翻译才能知道他们在电视里说了什么。
  可现在,当他亲耳听到他们操着一口蹩脚的华文道歉时……
  袁振华:算了,你们还是说外语吧,我怕我真的蚌埠住。
  于涛拦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索性就用一包未拆封的咽拭子暂时充作警棍:“你们上次也道歉了,结果呢?”
  高层们自觉理亏,始终不敢直起自己的脊梁,“是是是,我们已经在追究卡尔顿的责任了,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