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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袁建国比其他学生都要出色,他才会把这件重要的事交到他手里。
  因为,陆必清相信他。
  “我知道你做事用心,每天都要把每一株稻苗都看一遍,土的营养够不够,加了多少肥,浇了多少水,五个人之中只有你最清楚,所以我才会把咱们最宝贵的资产交到你手里。”
  听陆必清说了这么多,袁建国的鼻子都有些酸了,“陆,陆老师……”
  他十分惭愧,惭愧自己的眼光会那么短浅,只想着听到别人的心得,却忽视了要爱惜自己的心血。
  想到自己误会了陆必清的一片良苦用心,真是恨不得一头栽进地里,给稻子加点营养。
  陆必清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两口水,“等放假了,我会跟你一块守着稻田,咱们忙活了几个月的心血,总得亲眼看看结果才好啊。”
  袁建国重重地点着头:“好!”
  一阵风吹来,稻田泛起了阵阵的波浪。
  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杆的腰,里面承载着他们这几个月以来的心血与梦想。
  稻子,熟了……
  第32章 农业工程专家和水利工程师(32)
  “袁奕, 我记得你家离福汉不远吧?”
  火车上,白芹看着窗外那一片水田随口问道。
  袁奕点点头,“嗯, 就是福汉市下属的远安村。”
  陈家坝工程就在福北省,距离福汉市远安村只有三百多公里。
  但袁奕毕竟是来工作的,所以哪怕离家只有三百米,她也不能也不会回去探望。
  每每提起福北省,白芹的眼神中总会掺杂着许多种情感。
  在这里认识了袁奕, 所以有欢喜;在这里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所以有思念,但更多却是愤怒与悲痛。
  因为在这儿, 她失去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袁奕还在埋头做题,没有注意到白芹眼神中复杂的情绪。
  这些题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为了把题目完成, 她还带了十多本书来翻阅。
  那是一份手写的工程设计方案和设计图纸,每一个字和每一个图都是陈冬梅亲手抄上去的, 几十页的内容,她足足抄了好几个晚上。
  陈冬梅跟她说, 这是一次实战演习,要她用水利总工程师的角度去看待一个完整的工程。
  要尽可能总结出工程存在的问题,还要找出相应的解决方法,甚至图纸上现有的数据都要重新核算一遍。
  “陈教授这条河画得挺抽象啊, ”白芹指着图纸上的那几根线条, 经过许多次调整,纸上留下的铅笔痕迹清晰可见。
  “拿虚构的工程来练手, 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会不会遇到数据对不上、写不出步骤的情况啊。”
  上课时,老师经常会给他们布置作业, 题目大部分都是基于修建好的工程,或者对工程进行微调和小部分修改。
  把一个虚构的工程当成作业,很容易会出现各种方面的漏洞。
  袁奕手里的笔头飞快地在草稿纸上移动,很快就写出了一串数字。
  跟图纸上的数字比对一番,那个无限不循环小数只有0.0000001的误差。
  “不会,这道题我之前做过一部分,给出的资料和条件都很详细,”袁奕把工程图纸往后又翻了两页,指着上面的文字继续说道,“我猜这道题应该是好几位老师一起出的,估计就是咱们毕业答辩的课题。”
  题目里包含的施工资料、工程资料、设计图纸,明显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而且工程暴露的各方面问题也不尽相同,看样子,在出这道题之前,陈冬梅没少去麻烦别的专业的老师。
  “那你写得还顺利吗?”
  袁奕将草稿本往前翻了几页,微微一笑:“还好吧。”
  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加起来足有二十多条,再加上补充的小图……
  在火车上的这十几个小时,她已经完全把陈冬梅交给自己的考题吃透了,整个工程她都了如指掌,又岂止是顺利?
  下了火车,工程部派了一辆吉普车来接。
  经常行驶在泥泞的路上,车门的颜色蒙上了一层土黄色的泥渍,车门附近还有许多条小石子留下的划痕。
  “陈书记去视察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工程部的负责人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的两个小姑娘,原本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不少。
  前几天接到的通知,说陈书记会带一个实习生来,没想到竟然有两个,而且还都是小姑娘。
  小姑娘省心啊,整天在屋里呆着就行,不用让她们跟着下工地免得添乱。
  “对了,陈书记说解决项目问题的专家也要来,他没跟你们在同一趟火车吗?”
  袁奕和白芹同时摇了摇头,“没。”
  负责人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陈家坝是常江上即将修建的第一座大型水电工程,不仅是福北省的重点水利项目,也是国家今年来投入最多的工程。
  车子驶出了市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小村子。
  为了陈家坝工程能够顺利进行,村子的村民几个月前就全部迁走了,村子里的房屋就成了施工队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