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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袁建国和袁奕他们来了,燕家庄的村长只是勉强地提了提唇角,拿起一旁的水杯想要喝两口水缓缓,就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你们咋来了?”
  杨远山回道:“这过了也有几个月了,来看看你们的蓄水池用得咋样,需不需要再修修啥的。”
  村长叹了口气,手掌无力地拍在了膝盖上,“池子没事,粮食倒出事了。”
  袁建国:“咋回事?”
  村民们不忍地看向了半满的粮仓,“粮食遭了虫了。”
  燕家庄的地虽然不多,每年也能有差不多两千斤的粮食。鼠此
  本想着今年换了好种子,能多产点粮食去换钱,谁成想,多的粮食没长出来,反倒还比不上去年的产量。
  空荡荡的粮仓只装了三分之一,别说两千斤了,能有一千斤村民就谢天谢地了。
  好好的粮食怎么会遭虫呢?
  袁建国走上前,抓了一把脱过壳的稻谷。
  品种不一样,种出来的稻子果然是又大又饱满!
  凑到鼻前嗅了嗅,除了腐败的味道外,还有一股细微的虫腥味。
  “都怪你!”男人责怪道,“你扎草人至于去山上找木头吗?这虫,都是外面带回来的。”
  今年粮食减产,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么一责怪,另一个男人心头的火瞬间冒起了几丈高。
  “凭啥怪我啊?田里有虫子不正常?咋能怪到我头上?!”
  袁建国放下了手里的那一把稻谷,替男人出头道:“这事儿不能怪他,你们村的粮食减产,跟虫子的关系不大。”
  要是因为虫灾,稻谷中就不会有腐败的味道,而且肯定大部分的稻谷都会留有虫子咬过的痕迹。
  虫子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会不会是水的原因?
  收集的雨水因为缺乏矿物质,才会让粮食减产?
  袁奕暗暗使用了驭水者的天赋,感知着周围田地的水分,过分纯净的气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
  “能带我去田里看看吗?我应该能找出来原因。”
  袁奕刚要开口,就被袁建国打断了要说的话。
  对上老爹目光的那一刻,袁奕心领神会地收了声: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要想知道原因还是要去地里看看情况再说。
  老爹有田园亲和者的天赋,自然要比自己更容易知道其中的关窍。
  收稻过去了好几天,地里的稻杆已变得枯黄,几只麻雀在田里蹦蹦跳跳,搜集着地上零星的谷粒。
  “都是一样的地,不会有啥问题吧?”村长试探地问道。
  袁建国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不掺杂丝毫杂质,弯下腰捡起一块地里的土坷垃,轻轻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南方的土壤多为砖红色的,比不上东北的黑土地肥沃,却也能滋养植物茁壮生长。
  再看看手里的这一把土,里面的微量元素微乎其微,肥力比远安村的土壤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袁建国起身又去另一边的田里看看,这下,总算是把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你们村种了两种稻子吧?”袁建国问道。
  村长点点头,“是啊,前年剩了点种子,就一起种了。”停顿了片刻,村长反问道,“咋回事?难不成是两种稻子不能一块种?”
  袁建国将手掌张开,露出了掌心的那一捧黄土:“跟稻子没关系,是土的问题。”
  “不可能!”
  村民立刻跳了出来反驳他道:“在地我们种了几十年了也没啥事,咋会是土的问题?”
  “几十年前你用种了新水稻吗?”袁建国反问道。
  水稻能长得又大又饱满,除了品种的问题外,外在的条件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阳光和水源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有虫子也不是大事,所以最关键的问题,就出在了土壤上。
  “土的肥力不够,喂不饱这些稻子。”
  过去的几十年里村民都种着品质一般的水稻,这些水稻产量本就不高,对土壤的要求也就不高。
  但今年用了新的高产品种,对土壤的要求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就像是养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十岁的孩子吃一碗米饭就能饱,但是二十岁的孩子就要吃两碗米饭。
  这时候要还给一碗米饭,那孩子只会营养不良。
  “我们也施肥了啊。”
  袁建国:“施的啥肥?”
  男人有些疑惑:“猪奋、牛奋,不就只有这些肥吗?”
  袁建国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发展成熟的化肥,农村种地大多还是简易的农家肥。
  农家肥自然是好的,但缺点就是不能针对性地给庄稼补充所需要的微量元素。
  所以,就算是每天都施肥,水稻能够吸收的营养还是有限。
  土地里的营养不够、农家肥也没办法完全补充,再加上虫患的影响,产量自然提不上去。
  看看地里的土就能知道:种着原来稻子的土颜色明显更深,而那些种了新水稻的地,已经被稻杆“掏空”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