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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屿闲刚才一直陷入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发现坐在榻上的那个花满楼正在打量着自己。
  那道目光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是觉得好奇。
  毕竟一开始对方一直是一副冷漠且理智的样子,可刚才竟然露出了那么脆弱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花满楼甚至还察觉到了对方的些许依赖。
  依赖,是对那个花满楼的依赖吗?
  这么一想,花满楼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占据着这具身体是一件错事了。
  池屿闲睡觉会睡很久,这件事情花满楼并不明白,因此等到中午的时候看对方还在睡,不免有些疑惑。
  不过好在池屿闲睡前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于是在快要过饭点的时候就醒来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整个人还有些迷糊。
  见状,旁边的花满楼不由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就连花满楼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池屿闲在床上坐了片刻,总算是缓了过来,随后便起身看向旁边的人: “吃饭。”
  他说话很是简洁,似乎是不太想和现在的花满楼交流。
  花满楼微微一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是了,哪怕没有认识池屿闲,花满楼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也正是如此,池屿闲才不是很想和花满楼说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再次联想到此刻不在他身边的人。
  午饭是点的两个人经常吃的那家酒楼,就连菜色都是花满楼喜欢的。
  见状,花满楼心里不由得有些动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池屿闲没吃几口就停了下来,他原本饭量就不大,更别说现在这些事情搞得他根本没什么胃口。
  看花满楼吃完了,黑衣青年便站了起来。
  因为那根锁链,对方不得不跟着他。
  池屿闲再次回到房间睡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困了,还是因为想要逃避现实。
  不过这些花满楼并不会知道,因为他刚回到房间看着黑衣青年睡下,下一刻就感觉到眼前一花,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像是魂魄一样待在了房间里。
  随后,他便看到自己动了——不,不是自己,是原先的花满楼。
  从旁观视角看自己的脸很是新奇,甚至都觉得那张脸有些陌生了。
  原来自己是长这个样子。
  *
  正在睡觉的池屿闲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干燥温热。
  池屿闲猛地张开了双眼,随后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眼帘,那双温柔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的爱意。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池屿闲就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爱人。
  眼看着黑衣青年仰面抬眸时的目光渐渐地柔软了下来,花满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连忙俯身抬手抱住了对方。
  “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便足以让池屿闲整个人顿时泪眼婆娑。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说话时都带着些许的哭腔,在花满楼听来,心里顿时生疼。
  “怎么可能?”
  白衣男子眼神带着疼惜,不管是看向对方的温柔眼眸,还是抬手轻轻拍着对方背部的手,都无处不表明着他对对方的爱意。
  池屿闲从花满楼的怀里抬头,随后便吻上了对方的唇。
  两人动作间,相连着他们手腕的锁链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黑衣青年倒在床上,眼眸湿润,尽管被压在床上,但他的表情还是很顺从。
  被这么一双眼眸盯着,花满楼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于是轻笑一声,随后太抬手从对方身上掏出了钥匙。
  见状,池屿闲稍微挑了一下眉梢,刚想开口说什么,对方便将解开的锁链将他整个人都给锁了起来。
  “???”
  池屿闲瞪大了双眼,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不免开口询问: “玩这么大吗?”
  “大吗?”
  花满楼垂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宽大的手掌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头,语气是温柔的,动作是不容置疑的: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听罢,池屿闲不由得脸色一红,轻咳了一声之后转过了头: “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担心你不接受。”
  花满楼哑然失笑: “怎么会不喜欢。”
  他支着上身,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两只冷白的手腕被金色的锁链锁着,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花满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随后便垂首扯着锁链将人摁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都不知道原先的花满楼还在旁边,只不过他们看不到罢了。
  正当池屿闲身上的衣服快要被剥下来的时候,旁边的花满楼眼前猛地一黑。
  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去了。
  不管是那位对外冷漠对内柔软的黑衣青年不见了,就连眼睛也恢复到了平常的黑暗。
  白衣青年坐在床边,周围很是安静,只有鸟雀的叫声。
  太安静了,安静到早已习惯了十几年的他,这次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曾经看到了花花草草和天空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还有陆小凤的脸,以及自己的脸。
  寂静之中,坐在床边的温润青年轻叹了一声,随后便扯了一抹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