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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罢,又说了一句:“我曾与绣花大盗交过手,他掌法不错。”
  “掌法?”
  陆小凤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了模样,江湖上掌法不错的人算不上少,但称得上顶尖的却不多。
  看来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
  “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掌法吗?”
  “不能。”
  池屿闲微微摇头,他眸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和你对招。”
  “你学会了?”
  陆小凤语气也算不上吃惊,反倒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毕竟是练武奇才,又和绣花大盗交过手,能学会对方的掌法也是正常。
  “嗯。”
  池屿闲颔首,宠辱不惊的。
  一旁的林平之倒是不吝夸赞:“不愧是池哥,能够学会这些也不奇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下巴:“现在看,那些传言也并不是假的。”
  池屿闲无声轻叹一声:“倒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他看向一旁的林平之,对方眼中带着几分清澈的愚蠢,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
  “那好,”陆小凤挽了一下袖子,“来吧。”
  池屿闲合上伞,又将腰间悬挂着的赶月刀放在了一旁,随后便抬手向陆小凤攻去。
  掌风阵阵,时不时地掀起几缕长发,招式干脆利落,又夹杂着丝丝威慑力。
  陆小凤一面应对着池屿闲的进攻,一边思索着这个掌法在哪里见过。
  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见过有人使出这套掌法,只是时间太久了,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出来。
  短短几息之间,两人已经对上了数十招,衣袂翩飞,发出猎猎声响。
  池屿闲有了轻功之后的招式更显飘逸,一招一式之间竟然已经能看出来几分自己的风格。
  “是他!”
  陆小凤双眼一亮,抬手摁住了池屿闲的手腕,毫无疑问,这个掌法的主人打不过他。
  “想起来了?”
  池屿闲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说道:“是谁?”
  “我还不确定。”
  陆小凤站在阴影下,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看来那人是他认识的。
  绣花大盗已经出现在江湖上不少时间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并非一般人,若真是那个人,一切倒也说得通。
  一看他的表情,池屿闲就知道他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便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伞撑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有了头绪,那就快去吧。”
  他似乎是在提醒:“到时候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修剪的干净漂亮的胡须,盯着池屿闲的身影目光沉思。
  这道目光可称不上暗中观察,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在看。
  池屿闲被他盯得浑身不对劲,于是转过头来回望着身后的陆小凤,稍带着无奈:“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问完之后便等着陆小凤回答他,但没想到陆小凤竟然沉默了下来。
  池屿闲歪了一下头,眼中满是疑惑:“你究竟怎么了?”
  这么莫名其妙。
  后半句话池屿闲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目光和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小凤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
  “什么事情?”
  池屿闲轻挑了一下眉梢,示意陆小凤说。
  “咳,”陆小凤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你怎么突然来福州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问的人和回答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什么都不清楚的林平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池屿闲低垂下眼眸,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没什么,只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想去别处走走。”
  他显然不太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反问:“你不也是到处跑么?”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你说的也对。”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陆小凤抬手挥了挥:“后会有期。”
  池屿闲寒暄了几句,随后便看着他离开,背影衬着夕阳,竟有几分孤寂感。
  他撑着伞,伞沿有些低,几乎将他的眉眼给遮了个大半。
  “池哥?”
  林平之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开口喊了他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回去吧。”
  他转身,看着周围的喜庆之色,脸上的寒冰似乎有融化的样子。
  今天除夕,福威镖局的镖师们基本上都回去了,只剩下一些本来就住在镖局的人。
  林震南干脆在院子了支了好几桌,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饭。
  今晚是王夫人亲自下厨,菜色不是很多,但充满了家的味道。
  看着桌子上的家常菜,池屿闲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时怔楞,就连林平之喊他都没有听到。
  “池哥最近有些怪怪的。”
  林平之坐在林震南身边,于是便凑到他爹耳边轻声说道。
  “吃你的。”
  林震南收回了视线,抬手在林平之头上敲了一下:“人总有自己的伤心事的,不要多问了。”
  他说罢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上出现了爽朗的笑:“来来来,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