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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唯却觉得有些违和,贝丝丝是个很爽朗的小姑娘,有点大大咧咧,平时穿的衣服用的文具虽然也是这种可爱的颜色,但她本人其实是不太喜欢的。
  以前她们还在一个班的时候,贝丝丝上绘画课就从来不用粉色,用的深色居多。
  “这个熊熊好漂亮。”乔唯望着床上一个超大的粉色熊形抱枕。
  贝丝丝正指挥佣人摆放茶点,闻言笑道:“那是我妈妈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去年送的?看着很新啊,像是刚从商店橱窗里拿出来的。
  乔唯做了一件不太礼貌的事,趁着主人在小客厅,爬上床把熊翻了个面,果然,吊牌都还在。
  “唯唯,来吃蛋糕,这个可好吃了。”
  “好!”
  二人在卧室玩了一会儿,贝丝丝提议去花园里荡秋千。
  花园里也好,地形开阔,空气清新,闻着花香,看着树高,人的心情也会好一点,方便推心置腹,敞开心扉后大哭一场也很方便。
  乔唯决定到了花园就旁敲侧击一番,却不想猝不及防撞到了完全没想过会见到的人。
  林薇棠??
  “丝丝,这就是唯唯吧?”一个女人见她们俩手拉手过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招呼,并看向林薇棠,“真是母女连心,薇棠姐,你难得来一回,唯唯恰好就今天来找丝丝玩,我们家真是蓬荜生辉了。”
  林薇棠正翘着二郎腿倚在椅子上,见鬼了的表情还挂在脸上,闻言立马把脸一拉,不自在地说:“什么母女连心啊,这就是赶巧了。”
  “薇棠姑妈好,姑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能来迎接您。”贝丝丝很有礼貌地寒暄。
  林薇棠摆摆手:“就刚刚,哪用你个小不点迎接啊。”她边说边斜着眼去觑乔唯。
  乔唯没注意到,正重点观察贝丝丝的妈妈。
  她和贝丝丝长得不像,长相细腻精致,很美丽,很柔弱,即使在笑,眉宇间也拢着一股忧愁。
  “芷柔舅妈好,妈妈好。”乔唯最后一个打招呼。
  陈芷柔笑容温柔:“唯唯好,你和丝丝去玩吧。”
  林薇棠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嚯,好拽。
  陈芷柔朝乔唯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唯唯,你妈妈一路舟车劳顿,这是累了。”
  所以没心情和女儿上演母女情深。
  贝丝丝:“薇棠姑妈,唯唯平时学习辛苦,累坏了。今天难得来一趟,我带她去放松一下。”
  学习太辛苦了,没精力表演母慈女孝。
  乔唯微妙地get到了俩人的意思。
  乔唯:我怀疑,金牌调解员被调解了……
  贝丝丝牵着她的手往前头走,走了两步被叫住。
  “对了丝丝,秋千不安全,我叫人拆了,你和唯唯就玩其他的吧。”
  乔唯感觉到贝丝丝的手一紧,但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反而笑着说道:“好的,妈妈。”
  花园里装了常见的儿童项目。
  俩人一边玩,一边闲聊,主要是贝丝丝在说,说家里的趣事,说班上的趣事,乔唯就负责“啊?真的吗”、“哇,那后来呢”,也算是非常和谐。
  在坐旋转木马的时候,贝丝丝说到了前几天她爸爸闹的笑话,把她和她妈妈的生日记反了,这次乔唯没有“哈哈好好笑”,而是好奇地问:“丝丝,你爸爸不在家吗?”
  贝丝丝愣了几秒,重新扬起笑脸:“我爸爸在国外工作。”
  “是去出差吗?”
  “算是吧。”
  “那能经常回家吗?我哥哥和大伯也经常出差,有时候一个月在家里都见不到他们。”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去了,一年回来一两次吧。”贝丝丝含糊道。
  丧偶式教育,那这不就是和单亲家庭差不多了?
  乔唯感慨般说了一句:“那你妈妈很辛苦呀。”
  她说话时,一直用余光注意对方的表情。
  只见贝丝丝笑容微顿,继而点头:“是的,我妈妈很辛苦。”
  语气竟有些沉重,既像在跟乔唯说,又像在跟她自己说。
  看着小姑娘微抿的嘴角,乔唯感觉隐隐抓到了症结所在。
  父亲是个死人,偶尔闪现复活,母亲因父亲在家庭角色中的缺失,而把一腔精力和关心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
  女儿不堪重负,但顾及到母亲的心情,又不能直说,长期压抑之下,心理出现问题了。
  “丝丝,你最喜欢什么颜色?”乔唯决定采用“农村包围城市”战术,迂回出击。
  贝丝丝似乎很惊讶她的话题跳得这么快,愣愣回答:“黑色。”
  “那你的房间为什么是粉红色呢?”
  “……其实粉红色我也挺喜欢。”
  乔唯扬眉,再接再厉:“对了,你不是很喜欢玩遥控汽车吗?谭正岩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刚刚在你的房间没看到遥控汽车,只有毛绒玩具,你把遥控汽车都放在另一个房间了吗?”
  这回贝丝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啦,我只是偶尔玩一玩遥控汽车,其实我更喜欢玩偶。”
  “好可惜,我还想和你一起荡秋千的。丝丝,你很喜欢荡秋千吧?只要注意安全,让阿姨在一边看着,不会有事的,不如我们去跟舅妈说重新安秋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