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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的剧本,不仅是被送来的美人,还是个身怀绝技的美人?
  看样子双方是第一次见面,狡猾地否认一下试试?
  “我不会做。”
  李如意“嗐”了一声,可恶,梨花针果然是别人做的,裴酌就是个献宝的,前几日明明信誓旦旦说亲手做的,一到太子面前就变卦,显得他多办事不力。
  他右手按上刀柄:“这么说你是个草包?”
  “会一点!”眼见李如意露出货不对板的表情,裴酌呼唤系统,马上给他调出一份古代科技水平能做出来的暗器图纸。
  系统直接装死。
  裴酌磨了磨牙,看来系统说要用两三年时间加载科技资料,这话一点都不掺水。
  会一点……李如意感到绝望。
  会一点跟不会有什么区别!
  他双手抱拳,对太子一伏:“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降罪。”
  萧循:“罚俸一月。”
  李如意:“是。”
  梨花针虽然精巧,但萧循见过的精巧机关多了,无非是一等二等的区别。
  黔桂总兵没有将高手和美人一起献上,说明比起裴酌的容貌,暗器不过尔尔,只是个引子。
  连蒋玉贵都不自信的东西,萧循更不会放在心上。
  “回罢。”
  裴酌眼睁睁看着两个人雷厉风行地来,雷厉风行地走,眨了眨眼。
  他赌对了,对方见他除了脸一无是处顿时没了兴致。
  李如意走到门口的时候,问了一句:“此人如何处理?”
  裴酌应声抬头,恰好萧循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隔着一扇徐徐关上的门。
  “养着吧。”
  裴酌听见对方正经的声音。
  大门被关上,裴酌后知后觉“养着吧”是把他关在这里了。
  今天危机解除了,但过几天还可能再来?
  直男贞洁事小,他可是会怀孕的!
  得想个办法马上逃走。
  围墙将近两米高,裴酌吭哧吭哧地从屋里搬家具,先从厨房搬了两条板凳垫着,然后竖上一把椅子。
  把衣服打结扎好,裴酌扶着墙挨个踩上椅子,半个身子探出墙外。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裴酌第一次张望古代的世界。
  外面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胡同街道,这院子估计处在最末尾,没有行人靠近。
  胡同尽头是另一条横向街道,隐约可见贩夫走卒来来往往。
  隔壁院落升起炊烟,晚风送来饭菜的香气。
  裴酌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捂住肚子,极目远眺,看见胡同尽头蹲着三五个乞丐,拿着破碗乞讨,被大声呵斥。
  裴酌眼皮跳了跳,短短数秒,又目睹了一次官差殴打驱赶乞丐。
  啊,他连要饭都不会。
  他一穷二白,在古代风餐露宿会死人,冲撞达官贵人会死人,而且他本身略微好看,搞不好会被卖到南风馆去。
  还得从长计议……那个男人最近应该不会过来,这里暂时安全,他明天白天再观察一下外面的生存环境。
  转角突然传来脚步声,裴酌缩了缩脑袋,留着半只眼睛偷看,瞥见一个黑衣人提着食盒过来。
  他福至心灵,不是来给他送牢饭的吧?
  裴酌麻利地从椅子上下来,站在门口听动静,稍息,钥匙开锁的声音窸窸窣窣。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食盒递进来。
  “你的晚饭。”
  裴酌:“谢谢。”
  “等等,大哥!”裴酌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打听,“你家主子娶妻了没?”
  如果对方已经娶妻,那就有道德性质的问题,他宁愿马上去外面要饭,这里一刻不能落脚了。
  黑衣人:“没有。”
  去岁,皇帝本打算给太子指婚,但太子生母即皇后突发急病去世,婚事便因为守孝搁置。
  黑衣人惜字如金,裴酌还想套点消息,大门已经无情地锁上了。
  他提着食盒回到屋里,点了一支蜡烛,打开盖子。
  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碗米饭。
  还行,毕竟是古代,能吃饱就不错了。
  ……
  太子别院。
  萧循一般晚间在这里处理朝堂之外的事务。
  李如意汇报完年初定下的几项水利,见太子神色平缓,不由提及裴酌道:“李二说裴酌试图逃跑,还向他打听殿下的婚事。”
  萧循眼也不抬:“有话直说。”
  李如意嘿嘿一笑:“殿下既然有意,何不直接将人接过来,我们这空屋子多得是。”
  萧循放下朱笔,目光如濯:“你可曾注意到裴酌所穿衣服全大宣找不出第二件?且领子样式特殊,布料非大宣所产之物?”
  李如意:“呃……属下对布料知之甚少。”
  萧循:“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靴子并不合脚?”
  李如意比了一下:“长度……差不多。”
  萧循:“两边宽了。”
  他哪里会注意宽度!
  李如意汗颜,原来太子没有一眼是白看的,从始至终都很清醒地审视裴酌,完全没有被美貌迷惑。
  他还在这里揣测殿下见色起意!这么多破绽的奸细,万万不能让他靠近太子。
  李如意:“殿下是指,那日给我暗器的是一人,今日见到的裴酌又是一人?蒋玉贵鱼目换珠引您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