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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陆长宁身边,一手撑在桌子上,当着另外三只雌虫的面,将比自己高的陆长宁笼罩在身影下,说出的话阴冷骇虫:“你骗我,你那个时候如果真的跟雄虫在快活,怎么可能抽得了身赶过来?”
  “你根本就没雄虫!”
  连特里笃定道。
  “呵。”陆长宁冷笑一声,无所畏惧道,“要不我把智能终端拿过来,跟他打个视频电话给你看看?”
  话是这样说,但陆长宁根本不会打视频电话。
  打嘴仗的时候尽量减少自证。
  踩着对方的弱点反击就行了。
  果然,陆长宁这样说了,连特里反倒不敢让他证明了。
  撤去撑在桌上的胳膊,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多年前他曾疯狂追求过陆长宁。
  可惜这只雌虫外表勾虫妖艳,内里却冷硬古板。
  犹如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一样,怎样的热情都打动不了。
  后来便因爱生恨。
  他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
  但是直到今时今日,他依然喜欢着这只雌虫。
  哪怕他结婚多年,哪怕他有了数不清的雌侍雌奴。
  他依然忘不了陆长宁。
  他不相信陆长宁这样冷心冷情的雌虫会找雄主。
  准确的说,是他不敢相信,会有哪只雄虫能够得到陆长宁。
  所以他不敢让陆长宁证明。
  万一是真的,万一那只雄虫各方面都碾压他。
  他一定会受不了疯掉的。
  有的虫就是这样,胆小懦弱没有担当。
  自以为深情,却在感情中对自己各种宽容,对另一方各种高标准挑剔。
  他可以和数不清的异性上床,还自诩痴情一片。
  却不容许他得不到的白月光和异性有任何接触。
  哪怕仅仅只是听说,都觉被背叛了。
  自觉被背叛的连特里,虽然不敢让陆长宁把那只雄虫展示出来。
  却忍不充满酸气地挑刺儿:“看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看得过眼就行。不过我听你这么说,感觉那位也不怎么样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长宁听不得有虫贬低沈然。
  虽然他只是拿一个虚无缥缈的对象对标了一下沈然而已。
  “我可没有挑拨你们感情的意思。”连特里先装好虫,然后暗戳戳上眼药,“只是你接触的雄虫不多,你可能不知道雄虫的持久力一般都是非常长的,比如我。我要是很快就结束了,不会迟到三四个小时才过来。你却按时到了,你的那位雄虫,好像……”
  他故意装作为难的语气说道:“好像有点短。不会是年纪大了,跟太多雌虫做过,得了什么毛病吧?”
  雄虫普遍会找年龄小的雌虫。
  雌虫那么多,又小又嫩的挑都挑不过来,哪里会委屈自己,往年龄大的找。
  甚至有一些变态的年长雄虫,会跨过三四十岁往下去找刚成年的小雌虫。
  连特里知道陆长宁今年36岁。
  就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找的雄虫是位年纪大的长辈。
  就算陆长宁长得再好看,外表看起来像20出头,但是年纪在那里摆着。
  和他同龄的雄虫都不会考虑他。
  连特里比陆长宁小2岁。
  这个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觉得对陆长宁痴情的地方。
  同龄的都不会找陆长宁。
  他比陆长宁小2岁,却愿意娶对方做雌君。
  多么伟大的爱情。
  结果,陆长宁居然还敢不接受他。
  当年不要他,如今却愿意委身一个爷爷辈的雄虫。
  也算是报应。
  连特里恶毒的想。
  他造谣完,就等着看陆长宁的笑话。
  也想验证一下猜测是否正确。
  更想看到陆长宁难堪,甚至是对他后悔的表情。
  事实却令他失望了。
  他一直紧盯着陆长宁,生怕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却见陆长宁面露迷茫,用诧异的语气说道:“我有跟你说他的年纪吗?你从哪里得出他年纪大的结论?”
  装。
  继续装。
  没想到多年不见,陆长宁居然也像那些婚姻不幸的雌虫一样。
  过得再不幸福,也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外面装得幸福美满。
  他要撕掉陆长宁的伪装,让他当众出丑。
  让他认清现实,后悔当年做出拒绝他的错误决定。
  “你没说,所以我就随便猜猜咯。今天正好当着几位老伙计的面,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那位雄主多少岁?”连特里居心叵测,还要拉着其他虫一起羞辱陆长宁。
  “老陆,你告诉他你的雄主多大。”安东鲁是只心眼直的雌虫。
  他听了半天,早恨不得上去给连特里梆梆两拳。
  这时候就忍不住加油助阵,希望陆长宁能打连特里的脸。
  他也不是完全傻的。
  暗中给陆长宁递眼色,让他将雄主的年纪说小一些。
  反正谁也没见过陆长宁的雄主,也没机会见到。
  随便胡扯不怕被发现。
  陆长宁压根没有看懂安东鲁的暗示。
  他是真的耐心有限,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在浪费时间,打这种无聊的嘴炮。
  他倒是明白连特里说那些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