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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剧情里,他是被苏香蕊拦了下来才没动手。
  苏香蕊不想看他们父子相残,又见周老头年迈多病,可怜他,不忍他再被亲子苛待,坚持要劝说开解周远深。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生身父亲,他年纪大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以前他对你们不好,现在也悔悟了,你就算不孝顺他,也不该杀了他!”
  多么心软善良的人,坚持不懈地为一个陌生老人恳求。
  原剧情的周远深最终与父亲和解,在床前尽孝,奉养那个除了死亡和苦难,什么都没给过他的老头子,整个莫名其妙。
  就算是亲爹,该宰也给我宰了!
  周远深回到戏班子,正撞见苏香蕊扶着自己那个失踪多年的生父跑出来。
  方才周老头晚上起来喝酒,发现苏香蕊被绑在房间里,想趁机在台柱子房间搜刮一些金银钱财,连夜跑路,一进门,就听苏香蕊说他儿子在找他。
  吓得他六神无主,当场坐在了地上,把苏香蕊解开,苏香蕊主动给了他一些钱财,要亲自护送他走。
  夜晚风冷,苏香蕊穿着一身长衫,雪白围巾随风微扬。
  周远深举起手枪,对准后面那个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直往苏香蕊身后缩的老头,苏香蕊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你滚开。”周远深一步步走过来。
  苏香没有想起来那本书里是怎么写的,他本性就是这样,情愿保护身边的可怜人,缓缓摇着头,把周老头护在身后:“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生父!”
  “周远深,你现在还很年轻,杀了你父亲,你又能得到什么?被通缉后远走他乡?以前的都事放下吧,你们还能重新开始,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好吗?”
  “他害死我娘,还怎么做一家人?滚开!”周远深一个身强力壮的杀手,揪起苏香蕊的衣襟,轻松把人扔开。
  “我还以为当年是谢家强抢了宅地,谢棠告诉我,是你拿了钱主动把所有的东西卖了,你根本就没想过我们的死活!”
  “不……不是这样的……”周老头抱着头求饶,“你别杀我,儿子我给你跪下,求你别杀我……”
  砰——!!!
  干脆的一声枪响,震动得头顶的树飘落几片叶子,周远深吹了吹伤口的热气,没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啊!”苏香蕊尖叫一声,也不敢去看,浑身颤抖,双眼控制不住的流出泪,挡着自己的视线向戏班子冲回去。
  周远深看着枪,压在心上十多年的沉重仿佛一瞬间消散了,他忽然很累,不想继续再做杀手。
  “谢棠,你以前究竟是什么人?不可能手上没沾过血,军人?间谍?也是给军阀做事吗……还是革命军?”
  周远深对那个打败自己的商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订婚宴当天,办得中西结合,相当气派,谢家和白家的人都到场,请来了不少商会名流,谢棠盘下了电影院线,开始四处联系,组建电影剧组了。
  所以谢棠特意请了一些明星,导演之类的参加宴会,订婚仪式过后,就带着白小莹一起谈电影的工作。
  台上,陈家班在演戏,这出戏好像叫《四郎探母》,谢棠不懂,都是母亲林氏定的。
  下一出就是《白蛇传》,好像是蛇妖与书生的情爱故事。
  合同上写着,遇到红白之事,戏班子要优先给自己主家演,苏香蕊拒绝在谢棠的订婚宴会出演,林夫人也没有强逼,而是去请了名头稍逊的陈家班。
  敲锣打鼓,谢棠和白小莹并排坐在台下,白蛇传开场,全场的人看到台上走出来两个白娘子,装扮动作一样。
  这故事还有真假白娘子?
  谢棠扭头看向白小莹:“这戏还挺有意思,有两个主角。”
  “可传统戏里好像没有这一出啊?”
  其中一个是苏香蕊,戏曲的妆太重,要画整张脸,谢棠根本没认出来,台上苏香蕊和陈家班台柱子开始斗戏,谢棠在台下看得是糊里糊涂。
  两个白娘子唱一样的词,谁都不服输,苏香蕊的举止更到位,眼睛更传神。
  他望向谢棠,希望看到那彼此心意相通的眼神。
  这本来就该是他苏香蕊的场子,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去?经过周远深一事,他不再相信书中虚幻的故事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想追回就自己去争取!
  台上的白娘子苏香蕊深情对望。
  台下的谢棠一脸迷茫。
  他听不明白在唱什么,所以不知道是两个演白蛇的在斗气,听唱词一样,还以为是什么合唱。
  琼玉班和陈家班积怨已久,台上两位越斗越气,陈家班那位女演员都要气哭了,唱不下去,当场和苏香蕊对峙起来:“你是不是要砸我陈家班的场子!”
  苏香蕊不屑与她争吵,一言不发地深深望着谢棠。
  观众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谁认出来苏香蕊,在人群里喊:“是琼玉班来闹订婚宴了!”
  “那是苏香蕊?可真大胆,这么得罪谢家,他真是为了许仙水漫金山呢?”
  “都别闹,安静!”穿警服的谢萱对天开一枪,在枪声轰鸣,死亡的本能威胁下,终于平稳了局面。
  订婚宴搞成这样,还挺热闹。
  谢棠听不懂戏,坐了半天正犯困,站起来就走,好像不愿意多留一刻。
  “大哥?”谢萱追了几步,想问他怎么处置这个场面,看谢棠不愿意多管,只好留下来,按普通纠纷处理,带着同事当场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