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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受伤这么严重,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只是身体出于自保的本能,在可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回避这个动作。”
  贺欢眠看把人吓过了,赶紧往回找补。
  时阔仗着身量高,喜欢玩高传是真的,这动作对膝盖有损伤也是真。
  只是这后遗症,起码得再打上几年职业才会显现出来。
  她只是在给时阔最近的反常找补找补,缓和队内关系。
  现在还压根提不上这一茬。
  贺欢眠的话是有用的。
  李全脸上露出愧疚和怅然:“我我一点都不知道,时哥为我们默默忍受了这么多。”
  巧了,我也不知道。
  但你知道就行。
  贺欢眠心虚地抠抠小拇指。
  其他人也在反思:“贺助教说得没错,我们太依赖时哥了,不知不觉就对他施加了更多的压力。”
  “现在队里训练情况不好,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我早点发现这点就好了。”
  李全蹭地站起来,眼睛里满是坚决:“教练,我们去训练吧,你该给我加练,我就加练,我再也不叫你残忍冷酷无情大魔王了。”
  残忍冷酷无情·面无表情·咬着小布丁棍棍的大魔王,听到李全的话。
  面部扭曲了一瞬,复而,变成了一种平静,面上甚至带出笑。
  “加练好,加练好,你们有这个觉悟,我感到很开心,很开心。”
  贺欢眠默默咽了咽口水。
  分外同情地瞥了一眼,还沉浸在热血漫bgm里的李全。
  厉维把人都追到训练场去了,他留下跟贺欢眠讨论后续。
  “时阔没有被针对,就采取人海打满战术,如果他被针对了,就牺牲他一个,幸福整个队。”
  厉维言简意赅地总结了贺欢眠刚说的话。
  贺欢眠点头。
  但她也只是提了很粗糙的思路,并没有设计具体的战术。
  厉维针对她之前说的换人,还有卖队友这两个方法,又深入探讨。
  别说,思路打开后。
  厉维发现,整个队伍才算真正地活了起来。
  之前每个人虽然有自己的位置,但他们讨论更多的是,如何让他们在自己位置,更好地跟前锋时阔进行配合,进球得分。
  越讨论,厉维越深刻的意识到,不仅是队里的那些孩子。
  就连他,因为犹疑其他人三分不如时阔准,抢蓝没有时阔强等这样那样的原因,在战术设计的时候,让其他人灵活变动,其实就已经把压力施加给了时阔。
  现在抛开了时阔,抛开不能进球得分的犹疑,给予每个位置的人真正的信任。
  他才猛然惊醒,本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厉维的黑脸难得露出羞惭:“我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点,这是我作为教练的失职。”
  他很自责,也有些费解:“为什么就成了这样了呢?明明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这一点是我从业以来,就应该刻在骨子里的……”
  这个问题,厉维不明白,贺欢眠却是清楚的。
  所有的特殊,都是因为时阔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存在。
  只是这点,对这个人本身而言,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呢?
  贺欢眠心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但没多停留:“那时阔那边,就拜托教练去跟他说一下了。”
  厉维正一脸沉痛地弯腰抱箱子,听到这话,小布丁也放下来。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说?”
  厉维的语气都有些怒其不争了。
  贺欢眠知道厉维的想法。
  可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时阔,当然也不会为他自找麻烦。
  便胡咧咧道:“教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换成我去说,他一定会拒绝。”
  厉维:“你怎么知道他会拒……”
  不等他说完,贺欢眠继续道:“拒绝我倒是没关系,可是我真的想让他和大家一起拿下联赛奖杯,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去年的联赛,他是遗憾的。”
  “我不想他因为讨厌我,就错失掉亲手弥补这个遗憾的机会。”
  贺欢眠这话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鼓个掌。
  什么是舔狗的典范啊!
  这就是。
  厉维被噎得无语,一挥手:“行了,我去说,赶紧走吧。”
  贺欢眠甩掉麻烦,喜滋滋:“谢谢教练,教练加油,一定一定要把时阔劝回来才是,一次不答应,就两次三次,我给你安排小布丁。”
  厉维忍住心动:“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罗里吧嗦的,平时也没见你话这么多。”
  贺欢眠才不在意,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一点情分也没地走了。
  厉维好气又好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嗯?你怎么还没挂电话?我以为会开完了,你就会挂了。”
  时阔事情多,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参加队里的会议。
  但他又是队里的核心人物,每次会议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系。
  所以厉维就有了每次他不到场的会议,都挂个电话在这儿的习惯。
  不过每次这小子只要会一结束,进入他的总(废)结(话)环节,电话就挂得飞快。
  他都习惯了,怎么这次又没有。
  是在等着跟他说什么吗?
  厉维有些欣慰:“既然你没挂,那刚我们说的你都听……”
  “嘟嘟——”
  电话挂了。
  厉维都气乐了:“臭小子,我还以为他真在等我呢。”
  “会开完了吗?”
  贺漪察觉到时阔挂电话的动作,浅笑着看向他。
  时阔的思绪这才抽回来:“开完了,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
  贺漪故作不满:“小时时,你跟我这么生分的吗?”
  时阔笑笑,转而提起以前他从来不会提起的问题。
  “你跟他要订婚了吗?”
  “哎呀,你太狡猾了,我们不是再说你的事吗?”
  贺漪不自然地撩了下头发,想含糊过去。
  时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想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那些话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个他从来不曾触及的痛处,突然就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疼吗?
  好像没有。
  但为什么会在被她提到的时候,一阵阵的难受呢?
  哦,好像憋的是心口。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涨满了身体的每一处。
  但当视线落到贺漪关心询问的表情时,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瞬间,就消退得干干净净。
  好像他的世界,除了贺漪以外,本就不该容纳太多的东西。
  “对不起,刚走神了。”
  “我说你刚刚怎么突然不说话,吓死我了。”
  贺漪勉强压下去突然的恐慌。
  关切道:“是昨晚没休息好吗?训练比赛重要,你的身体也很重要,你要多注意休息啊!”
  时阔牵了牵嘴角,没说话。
  贺漪状似不经意:“你刚为什么突然问我他的事,是听说什么了?”
  “什么?”
  贺漪苦涩一笑:“我以为那天晚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呢。”
  “那天晚上怎么呢?你知道的,我最近都在忙着训练的事……”
  “没事的,我知道你忙,而且那天的事,说起来也挺丢脸。”
  贺漪越是这么说,时阔越是坚持想知道她说的那晚,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