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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认真计较去亲戚家串门时,亲戚的孩子表演得怎么样啊!
  那不就图一热闹图一乐嘛?
  于是,当贺欢眠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落下。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的魔性童谣旋律倾泻而出时,大家除了好笑,就没有其他。
  郁楚宴嘴角抽抽。
  他想到了之前闹出的乌龙事件,自己在鸭群里狼狈扑腾的事。
  后来他倒是听封子桁说,贺欢眠把那些祸祸他们的鸭子,痛快吃了,心底郁气稍散。
  再想到这事,总算不纯是气了。
  想到这,就顺着响起封子桁对她的推崇喜欢,成天念叨着仙女姐姐。
  郁楚宴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心无旁骛的贺欢眠身上带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特殊魅力。
  让她即便弹得是再简单好笑不过的童谣,也别有一番生动意趣。
  这才是在场的人听得下去,也愿意听下去的真正原因。
  但郁楚宴想错了一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得下去的。
  “够了!”
  人群中的谷梁泽华终于忍不了,一个健步冲到琴旁,想按住她的手。
  早有准备的贺欢眠,直接呲溜一下从钢琴边离开,跟他拉开了距离。
  他的手落空,撞在琴键上,发出难以承受的吱嘎声响。
  谷梁泽华被她灵敏果决的动作,惊得愣住了。
  人跑这么远,他原本准备好让她别碰钢琴的话,这会儿再说出来,都显得尤为尴尬。
  贺欢眠则躲到了等候在一旁的酒店安保大哥身后:“大哥,你看我没骗你吧,就是有人要害我。”
  这大哥是她叫过来以防万一的。
  毕竟她要的那五十万可只是劳务费,人身伤害纯纯不可能。
  时阔刚迈出去两步的动作顿住。
  虽然没人看到他的举动,但他脸上还是一阵阵火烧过发烫。
  他是疯了吗?
  他刚刚居然想冲上去帮她?
  安保大哥很是威武雄壮:“你想干什么?在这里闹事?”
  “就是!兄弟你混哪条道的啊?也不打听打听这地盘谁包了?!”
  贺欢眠则从大哥宽阔的身板后头探出个脑袋,生动演绎狐假虎威。
  谷梁泽华:“……”
  安保大哥脸憋得通红,急得乡音都出来了:“小妹妹,不兴乱说,俺就是个打工的,俺不是那种人。”
  “不是不是,大哥我的这个包是指这酒店大堂我们花钱包了。”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这地盘确实是你包了。”
  本来还被这突发情况惊住的宴会客人们,听着两人啼笑皆非的对话,也渐渐缓过神来。
  “这人怎么有点面熟?”
  “这不是那个谷梁泽华吗?!”
  很快,就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谷梁泽华是很冷淡寡欲的相貌,仿佛除了钢琴,没有什么能打动他。
  虽然他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他周身萦绕的孤冷气质,哪怕只在人群中见过一面,都让人很难忘记。
  他也是文中最特别的一个男配。
  准确来说,他不算男配,因为无论后期他人气有多高,他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是钢琴。
  “谷梁先生,真的是你!”
  贺漪惊喜的声音从人群中间努力传了出来。
  贺欢眠回头看见狼狈地挤在人群中间,双颊泛红,发丝凌乱,正努力朝这边挤过来的贺漪。
  贺欢眠:“……”
  这女主是不是有点傻?
  花了五十万看热闹,都不知道找个近点的位置?
  贺漪是没听见贺欢眠的话,听见了她肯定更气。
  是她不想过来吗?
  要不是疑心她跑路了,去找她,她至于这么晚过来?
  “谷梁先生,我妹妹还小,她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多包涵。”
  贺漪的到场,终于拯救了已经双目放空的谷梁泽华。
  谷梁泽华总算找回了情绪,抿抿唇,超凶地看向贺欢眠:“你根本没用心,你这么弹是对钢琴的侮辱!”
  贺欢眠:“啊对对对!”
  谷梁泽华恼怒:“你这就不是弹钢琴的态度!你、你不许碰钢琴!”
  贺欢眠惯性点头:“啊对……不是,啊呸!你谁啊?”
  谷梁泽华很抬起头:“你!告诉她我是谁。”
  贺漪:“???”
  这剧本不太对吧,我是惊艳出场那个,不是捧哏那个。
  但话已至此,她却不能不顺谷梁泽华的话走:“谷梁先生是钢琴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虽然年轻,但在钢琴上的造诣……”
  “停!”
  贺欢眠已经不耐烦了。
  五十万只是弹曲子的价,她这里可没包售后的规矩。
  贺欢眠看着仍然不依不饶的谷梁泽华,没忍住:“按你的逻辑,谁钢琴弹得好,谁就有道理?那我要是弹得不比你差,你的道理我能讲吗?”
  她在说什么?
  她以为谷梁泽华是谁?
  别说贺漪惊了,但凡知道谷梁泽华分量的人,没一个不懵的。
  贺漪回过神来,只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吗?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看着好像受她影响聪明了点的炮灰,该犯蠢时依旧会犯蠢。
  连这种狂妄自大的话,都敢往外说,真是一点智商都不带是吧。
  这边的小风波引起了在大厅外接待特殊来客的贺家人注意。
  本来这个时候,贺家作为主家,怎么都应该在大堂招待宾客,而不是把客人丢下在一旁不管的。
  但谁叫这位客人太过特殊了呢?
  贺宗平直笑得眉不见眼:“郁先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两个小女的生日宴会,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郁承泽随意点点头:“言重。”
  他受了老爷子所托,来了解下退婚的事,顺路视察视察酒店。
  郁楚宴怎么也想不到,他想要退婚的打算,千防万瞒。
  却被封子桁这小叛徒,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郁老爷子耳朵。
  封子桁是惯会添油加醋小人精。
  在他的嘴里,郁楚宴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好不容易找着个仙女,不赶紧把人娶回家,自己偷着乐就算了,还成天琢磨着要另找新欢。
  郁老爷子虽然生气,但还算有理智,没全听封子桁的,而是想亲自来贺家一趟,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家庭医生不建议他处理这种会引起他情绪激动的事。
  钟美琴也不同意。
  于是旁边有一搭没一搭逗着鹦鹉的小儿子郁承泽,落在老爷子眼里,便成了来打探消息的最佳急先锋。
  郁老爷子一番唱念俱佳的头痛胸痛心口痛。
  鹦鹉小九也跟着嚷嚷疼。
  郁承泽眼底浮现出笑,终于眉目懒淡地松了口。
  这才有了他今天过来这一出。
  他不喜欢搞什么突击、意外,所以在来之前便通知了贺家。
  贺宗平接到郁承泽要过来的消息时,人都恍惚了。
  反复跟助理确认了几遍。
  确认后,也不等人到,立马就拉着穆丽蓉和两个儿子出去迎接。
  他心情激荡地接到人,还没来得及奉承上几句,拉近拉近关系,就得知贺欢眠又闹出了事。
  贺宗平一听到贺欢眠的名字就脑门发胀。
  更别提这名字后面,还跟着什么谷梁泽华、钢琴比赛。
  这些听着就让人血压飙升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