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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孩子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会吃小孩吗?”
  沉默地扶竹:……
  “其实他也是可怜人,他为情所伤,又为情所死,最后还要为情所困在这三尺天地。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人说完低下头了头,嘴角抿着一丝苦涩地笑,“爱情,是让人加速死亡的利器。”
  “爱情一点也不好!”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少爷谋不平,“如果没有爱情,扶竹就不会英年早逝,更不会被镇压!”
  “或许吧。”流浪汉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不知道扶竹本人所想不是吗?”
  “我相信扶竹一定不愿意和帝髯在一起!”小女孩共情能力强,继续为其鸣不平,“肯定是帝髯强迫他的,不然谁会放弃光明的未来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呢?”
  流浪汉笑而不语。
  “爷爷,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也能获得爱情吗?”一个孩子抓住流浪汉的手,抬头望着他问。
  “当然。”流浪汉不假思索地回答。
  男孩眼睛一亮,兴冲冲问:“那如果我学着扶竹找一个男人谈恋爱,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获得爱情?好酷!”
  “不对。”流浪汉摇头。
  “为什么不对?爷爷你不是说两个男的可以获得爱情吗?”
  “爱情不一定要男孩子,两个女孩子也一样可以,包括异性恋,他们也可以是爱情。”流浪汉低下头,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但嘴角的笑容和蔼,“爱情与性别无关,与人本身有关。”
  “可是社会上有很多人让不要歧视同性恋呀,我不懂,如果都是爱情……又怎么会遭到歧视呢?”
  “因为它是逆行的,它在循规蹈矩的黑白社会中出现了颜色,所以有人排斥它,但这并不代表它是错误的,它不应该高调宣扬,更不应该遭受冷眼。爱情无类,存在即合理。”
  扶竹默默听着,他锤了锤酸麻的腿,有点开始想念帝髯。
  “扶竹——”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扶竹惊喜地转头,果然看见帝髯向自己这边走来。
  “帝髯!”扶竹飞扑上去,牵住帝髯的手,甜甜地撒娇,“扶扶饿了。”
  “不是刚吃过吗?”
  “鬼的消化系统不一样嘛。”
  ……
  两人相依偎地走在日出下,太阳在天际喷薄欲出,没有日出浪漫,但有独属清晨的生机勃勃。
  孩子们呆呆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爱情虽然悲惨,但主人似乎乐在其中。”流浪汉撑着瘦弱的身体起身,走出孩子群进到巷子中。
  确定没有人后,他摘掉假发脱下满是脏污的衣服,然后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眼角抽搐着调整面部肌肉。
  他耳朵上夹着一个耳麦,此时正微微震动。
  “喂,判官大人!”
  玉玄扭动手腕,轻轻嗯了一声。
  “判官大人,阎王爷让您再调整一下世界数据。”
  “我知道了。”玉玄漠不关心道,“等我半个小时,我先回地府处理一趟公务。”
  “可阎王爷说立刻啊……哦对了,上午陌归回来了,他让您帮忙找找陌严。”
  “我是畜牲吗?”玉玄表情一冷,他摘下耳麦扔在地上,然后用力碾碎,“每天像狗一样被你们呼来唤去,要是哪天戏殷输给了帝髯,我一定第一个开party!”
  第70章 小变态扶竹
  扶竹和帝髯吃了一路,最后扶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塔前,坐在塔上打嗝。
  夜晚天黑雾重,所以这还是帝髯第一次看清铁塔的样貌——三米高的青黑色铁塔,中间的位置缠绕着一根红线,上面绑着铃铛和许愿签,轻轻一阵风就能让它泠泠作响。
  而在塔的正前方,有一个坐垫和香台,应该是帮助游客祈福用的。
  帝髯的视线再往下移,注意到塔的边缘有带血的划痕,从划痕的方向和数量来看,应该是有生物想要从塔下出来。
  他看向坐在塔上的扶竹,不放心地叮嘱:“扶扶,小心些。”
  扶竹愣了愣,下巴一抬,眉毛傲娇地微微扬起:“帝髯,难道我不可以坐自己的坟头吗?”
  这回轮到帝髯愣神了,他明白是扶竹误会了自己,伸手解释:“怎么会,我只是害怕你有危险。”
  扶竹牵住帝髯的手跳到地面上,他注意到远处有卖香火的,借用帝髯的手机蹦蹦跳跳过去,过了好几分钟,才握着香蔫耷着头回来。
  “怎么了?”帝髯以为是扶竹受欺负了,眼神倏地凶狠,心中已经设想出几百种杀人方法,但扶竹接下来的话让他眼神瞬间清明。
  扶竹说:“卖香的阿姨说小朋友半价……”
  帝髯哑然,他接过扶竹分过来的香,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扶扶确实很嫩。”
  嫩到时常让他觉得自己在法律边缘徘徊。
  扶竹嘴角不开心地扯得老高,上前把香插进香炉中,恨恨道:“我几千岁了!”
  帝髯怕火上浇油,识趣地闭上嘴,但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
  扶竹拜完香后倚着塔而站,他望着无际的原野,一股强烈的悲伤袭上心头。
  “扶扶?”帝髯见扶竹站着一言不发,不禁担心地喊道。
  “哥哥变了,父亲也变了。”扶竹抓住帝髯的衣角,“帝髯,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在权力和欲望中迷失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