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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古言 > 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 > 第31章
  李尘徽闪身躲过长史扔过来的公文,“不至于,不至于,您老消消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公文,把沾了灰的地方拍干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那精铁虽废了,但你还能找地方把它融了炼成新铁,那么大一块你只用在弩机上当然用不完,你一定还想再把他用到别的地方吧?”谢长史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青年,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老辣的精明。
  李尘徽这个人面上一派温润和煦,实则心里面有一万个主意,起了什么心思轻易便不会回头。不过好在他肯听人劝,不大会剑走偏锋,谢长史留意了他许久,明白李尘徽是个好孩子,但他总把心里的事情藏在在淡笑中,长久下来可能会损伤他的心性。
  “长史,我只动一小块,等弩机这事完了,我把剩下的再原封不动给您放回去。”李尘徽走到谢长史面前,把公文轻轻搁回桌上。
  谢长史掀起眼皮白了他一眼,字正腔圆道:“放屁!”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李尘徽的脑袋,“你把我当成院里那几个老家伙骗呢?你之前私下刻符我就不说什么了,如今你入了公主府,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想着肆意行事,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谢长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胸闷气短,李尘徽很有眼力地为他递了杯茶。
  老人家一口气喝了半杯,把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又苦口婆心劝道:“尘徽,你对修行之事感兴趣这不是坏事,可你并无修缘,以凡人之躯行符箓之事,若无修行者在旁照看,失之毫厘则谬之千里,一时不察引来灵力反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尘徽垂首立在长史身边,耳边是老头的车轱辘话,面上却丝毫没有不耐之色,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等待遇,每日不听几句唠叨就难受。
  谢长史又饮了一口茶,长篇大论便又要脱口而出,却被从门口进来的门房小吏打断了。
  “见过长史,李大人。”小吏行完礼起身,又对李尘徽说道:“李大人,公主府的马车已院门口等候多时了,有府中近卫来问您何时下值。”
  李尘徽顿时眉开眼笑,他气定神闲地行了个礼,“下官告退。”
  在谢长史没反应过来时就溜到了门边,走到长廊后才听到他老人家隐约的咆哮声,他去档房归档时对着门房的小吏交代道:“我桌上有两盒枇杷膏,你一会儿送去给长史,让他老人家歇会儿。”
  第15章 查账
  李尘徽本是想在下值后回家一趟看看他爹,有辛阳跟着他也好跟公主殿下交代。不过公主府的马车把他从谢长史那里捞出来,他不好扫了梁蔚的脸面,今日回去还是得跟她明说一下,好让他能抽空回去一趟。
  他走出院门就看见辛阳规规矩矩地站在车前,立在另一边的侍卫向他行礼道:“见过驸马,请上车吧。”
  李尘徽朝他点了点头,辛阳也向他行了礼,他刚想问自己交代给他的东西带了没有,马车的门帘就被人挑起来了。
  “夫君累了一天,怎的还不上来。”梁蔚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扶着门帘的手素白纤细。
  李尘徽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他从看到辛阳那幅模样时就明白事有蹊跷,只是没想到梁蔚竟亲自来接他。
  李尘徽恭敬地俯下身,“臣见过殿下。”他礼数周全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一如新婚当日那样。
  梁蔚意识到了他的变化,眼角弯起的弧度更甚,在李尘徽上车时贴心地扶着他的手臂,隔着衣料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李尘徽僵硬的小臂。
  李尘徽上车后很自觉地坐到了侧面,没离梁蔚太近,他很是谦和地向公主殿下表示了感谢,马车行进间外间轻易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梁蔚没理他,只是从身旁拿出了李尘徽交给辛阳的精铁把它拿在手上端详。
  此前那精铁表面落满了灰尘还有斑驳的锈迹,而今到了梁蔚手里倒是干净了不少。只是上面的锈渍不好处理,叫梁蔚无暇的手指染上了褐色的污浊,车内天光昏暗,本是不显眼的,但李尘徽还是看见了。
  “这上面的符文都被毁的差不多了,早已不能用了,不知你要拿它做什么?”梁蔚看向李尘徽,眼里带上点探究的意味。
  李尘徽目不斜视地给梁蔚讲了一遍今日的事,还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隐去了自己被谢长史骂了一顿的事。不过若是辛阳已经跟梁蔚说过了,那......那他只好在公主殿下面前丢脸了。
  “哦,明白了。”梁蔚把目光又移到手上的物件上,对李尘徽的想法不置可否,“那你把它重锻后,要找何人帮你刻符呢?”
  梁蔚语气淡然地仿佛是在说今晚吃什么,可在李尘徽听来就是“你今日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我没想找别人帮我刻。”李尘徽不自觉的握了握手,抬眸对上梁蔚在阴影里愈发分明的眼睛。“我会一些简单的修行之术,可以刻一些基础的符咒......你......”
  李尘徽后一句话刚起了头,手腕就被梁蔚扯了过去,公主殿下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拉李尘徽的衣袖,用泛着凉意的手指给他把起了脉。
  李尘徽在惊诧之后更多的是茫然,梁蔚脸上是仍旧是平淡的神色,手上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甚至还有点急躁,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矛盾。
  李尘徽体会过梁蔚非人的手劲,索性放弃了挣扎,但手腕上的触感让他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他遥远的记忆中好像也被人这么抓过他的手腕,但那记忆太过模糊,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