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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武侠 > 我佛不渡穷比[修仙] > 第471节
  天问碑叙述完,她又谈起季子野的事情,重点描述了贺拔六野现身的事情,企图把西瓜师叔的重点转移到涅槃楼和贺拔六野身上。
  过了许久,玉牌都没传来西瓜师叔的回音。和光心里有点慌,她自觉已经巧妙地糊弄过去了,然她的糊弄手段都是从西瓜师叔那儿学来的,被他看出来了也说不定。
  【光啊,下次碰上这种时候,去找明非汇报。】
  和光闻言,心脏登时坠了下去,果然被他看出来了!不过他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潜台词是以后再有隐瞒的事情,别去找教授糊弄术的他,去找更好糊弄的明非师叔。
  【万佛宗曾经也有参悟天问碑的弟子,可惜走得都没你远,只留下魔域秘境的相关情报。牧云亭是走得最远的那个,他回到坤舆界后,天道院也曾询问他,不过他什么也没透露,没两天就闭关了。】
  【关于魔域方位的情报,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只有万佛宗堂主以上的级别才有查阅的权限。】
  和光心里百感交集,她觉得她作为万佛宗下任堂主该说出世界的真相,可另一方面她也清楚,情报一旦传出去,绝不会止于万佛宗内部,只会越传越开。在没有万全的措施下,极有可能会引起坤舆界的混乱。
  她需要时间,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就说。
  玉牌闪了闪,对面要切断联系了,和光又补了一句,“师叔,天曜大战结束,去一趟天问碑吧。”
  对面传来轻笑声,【你没有信心?】
  和光应了一声,【我不确定我的做法对不对,或许师叔能有更好的办法。】
  【成。】
  玉牌的联系断了。
  所有的汇报了结,还有疏狂界的事情正待处理。诸天大会就在几日后,她得仔细准备着,督促其他坤舆界弟子外出探查情报,并一一汇总,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
  紧要关头,还有季子野的破事儿。虽说那日贺拔六野把季子野带离疏狂界,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她一边命令留守坤舆界的弟子搜查季子野的踪迹,一边分出几个弟子盯紧天极界的飞舟,时刻注意异动。
  直到诸天大会当日,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季子野好像就此消失了一般。
  和光只得把季子野的事情暂时搁下,专心处理诸天大会的事宜。一大早,她便抬步朝大会的位置走去,据说大会定在疏狂界最繁华的城市中心。
  酒鬼的城市,她本以为就像宁非天的茅草屋一样,随便盖盖,有个遮雨的顶儿就行。
  过去一看,还挺像模像样,比不得天极界那大肆装饰过的街道城镇,也比不上盛京那堪比门面的华丽建造,但也和万佛宗的菩提城差不多了。
  只不过,街道两旁的酒楼酒肆多得可怕,从主道分岔延伸到小巷,全是大大小小的酒铺,更有甚者,有个棚子有缸酒,就能开店揽客了。
  一刹那,她还以为到了酒楼一条街。
  街道的酒味,比红袖招那边还重。宿醉的酒鬼们,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一排排倒在道路边缘,挤在店铺檐下。
  过路的行人似乎见惯了,走在路中间,提着空酒壶去打酒。已经醉倒的人,和马上要醉的人,互不影响。不过等一会儿醉了,恐怕要抢睡觉的空位。
  三层高的酒楼门口,挤了一堆醉鬼,怀里抱着空酒壶,碎碎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个扎头巾的女人步伐稳健地走出酒楼,是个罕见的没醉的人。她见了这一幕,扶额叹息,“真是的,就没个清净的早晨,我还要做生意呢。”
  她提起醉鬼的后衣领,一手一个,把他们拖离酒楼门口,随意地扔进巷子里去,也不管这些“尸体”堆得乱七八糟,吐得七仰八歪。
  还剩最后一个醉鬼女修,女人一下没注意,被醉鬼女修抱住了腰。
  醉鬼女修穿着一身同宁非天差不多的衣袍,似乎也是疏狂界官方执法堂的修士,肩膀上还绣着一个黑色的【卫】字。
  女人嫌弃去推醉鬼,无奈醉鬼抱得紧,花脸还一直往女人的围裙上蹭,“老板娘,行行好,再给一壶吧。”
  女人一根手指头按住醉鬼的额头,硬是推开,“不行,你已经赊了半个月了,今夜再不给钱,别想进来了。”
  醉鬼继续撒娇,“再赊一天嘛,我明天就去上工赚钱。”
  女人哼了一声,无情拒绝,“我信你,这话说了一个月了,一个月没去上工,恐怕巡守大爷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
  醉鬼缩了缩鼻子,继续蹭女人的围裙,“我真的会去上工!再赊一天嘛,就一天!”
  女人提起醉鬼的后衣领,扔进巷子,“不付帐别想进一步,想喝酒,去酒神像那儿打去。”
  醉鬼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不要,严有山那大爷就在酒神像外拄着,我都旷工一个多月了,怎么敢过去,会被他弄死的!”
  女人无情地吐出一句不关她事,便离开了。
  和光看见这一幕,诧异了片刻。
  疏狂界居然能旷工,还不会被上司打死?要是在万佛宗,稍微迟到片刻,等候她的就是西瓜师叔的铁拳了。这么算起来,疏狂界的规矩似乎不太行。
  和光对她们口中的酒神像起了点兴趣,那夜也听宁非天提过一嘴,似乎就在附近。离诸天大会还有几个时辰,她打算先去那儿见识见识。
  离酒神像的地点越近,街道两旁的酒鬼越多,道路饮酒的行人也越多。
  空中的酒味越发浓郁,和光咧了咧嘴唇,也有点馋了,这酒味还挺香。
  不远处飘过一面水汽,应该就是那儿了,进入那条街道就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修士打那儿出来,手里提着满满的酒壶,仰头正打算喝。斜刺里闪出个人影,截住了修士的酒壶。
  “街道规定,不准在酒神像周围一条街喝酒。”
  修士面上露出犯难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线,“这不就要马上出去了?”
  那人穿着一身白袍,肩膀绣着黑色的【卫】字,似乎是疏狂界巡守一类的执法堂弟子。
  执法堂弟子指向地上的白线,“你还没出线,按理来说也在街道的范围之内,这儿不许饮酒。”
  修士摆摆手,似乎懒得纠缠了,“得得得,我出去喝总行了吧。”
  说完,他踏出白线,正要走,又被执法堂弟子喊住了。
  “等等。”执法堂弟子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飞速写下几个字,递给修士,“罚单,记得按时去执行义务任务。”
  修士瞪大眼睛,“不是吧,我这不是没喝嘛,大哥不至于这么狠吧,通融一下嘛。”
  执法堂弟子面色严肃,丝毫不为所动,“如若超时,任务量翻倍。”
  修士讨好地笑了笑,似乎还想讨价还价一下,眼神瞟到执法堂弟子腰间的酒葫芦,脸色登时变了。
  “黑叉葫芦......卧槽,你是严有山?山大爷。”
  严有山面色不改,似乎被这么叫习惯了,也被这么怕习惯了。
  修士嘟喃着倒霉几个字,也不再拉扯了,接过罚单,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和光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她还以为疏狂界都是宁非天那般行事随意地酒鬼,没想到也有这样古板老成的人。
  严有山转过身来,和光才看见他腰间葫芦的真面目。
  那酒壶是一大一小两圆合起来组成,样式古早得很,如今哪个界域都过时了。葫芦口盖着一个小型阵法,上面画着一个黑色的叉,葫芦身还写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封】字。
  像是为了阻止酗酒的预防措施。
  他走动间,钝重的水声在葫芦里响起,满满一葫芦酒。
  和光看着他走过来,朝她抱拳施了一礼。
  “代表可是要去诸天大会?会场在另一侧,不如在下派人为您带路?”
  和光笑道:“不,我打算去酒神像瞧瞧。”
  他眉眼动了动,眼神流露出些许不赞同,似乎以为她也要去喝酒。这抹情绪又瞬间隐下,重新恢复方才的严肃。
  “酒神像就在前面。”
  和光点头道谢,抬脚走去,身后又听到他古板的声音。
  “曜台不久就要升起,代表不要误了时辰。”
  第372章 372混乱
  ◎疏狂界的处境似乎更为危险◎
  酒神像,疏狂界的地标。
  万年前,以恣意妄行为座右铭的修士九音,飞升前在疏狂界最繁华的修真城市中心立下自己的雕像,三层楼高,在一排排商铺酒楼面前鹤立鸡群。
  雕像的她笑得张扬肆意,两只手扛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葫芦口朝下,馥郁的清酒源源不断从中流下,万年不绝。
  这万年来,前来打酒的疏狂界酒鬼络绎不绝。
  若不是执法堂限定了每人每月打酒的次数,恐怕连葫芦都会被这群酒鬼钻进去。
  此时,哪怕碍于执法堂严苛的规定,哪怕巡守街道的是以严格闻名的严有山,仍有不少疏狂界修士坐在酒神像周边,贪婪地呼吸着馥郁的酒香味。
  和光抵达的时候,正巧碰上酒神像一个时辰一次的喷洒。
  四周的修士全都聚了过来,仰头眯眼。哗——洋洋洒洒的酒液浇下来,不少人脸上露出笑意,张大嘴,汲取空中的酒液。
  一时辰一次的喷洒是酒神像的规律,趁此酌一点,倒是在执法堂的规定之外。
  “师兄!你少喝点!”
  酒神像另一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和光循声走去,就见若鹿扯着宁非天的衣角。
  “诸天大会就要开始了,要是醉了怎么办!”若鹿面色焦急,伸手要去抢宁非天手里的酒壶。
  宁非天笑笑,“就舔了一滴,怎么会醉?”
  若鹿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他悄摸摸瞥向街口,声音压低了些,“今日的巡守是山大爷,要是被他瞧见了......”
  宁非天的脸色变了变,丹田冒出轻盈的灵气,身上的酒气顿时一空,语气听起来也有些苦恼。
  “山大头怎么会在这儿?以他的地位,怎么也轮不到站岗啊。”
  若鹿神色八卦起来,“听说啊,山大爷手下有个女修溜了,旷工快一个月了,最近人手不够,休沐的又多,实在找不到人站岗,山大爷只能自个儿上了。”
  和光听到这话,顿时想起酒楼门前的女老板娘和女酒鬼,她好像知道旷工的女修去哪儿了。
  这时,若鹿瞧见了她,大声招呼。
  “和光道友!好巧啊!你也来喝酒?”
  和光走过去,同两人问候一声,“喝酒就算了,前些日子听宁道友提这酒神像,心中好奇,便来见识见识。”
  “光见识算什么,来这儿不喝上一杯,岂不是白跑了!”若鹿劝她。
  宁非天觑他一眼,“哪个才说诸天大会快开始了来着,我是代表,她就不是代表?她要是醉了,你去给坤舆界赔罪?”
  若鹿似乎才想到一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是哦,她也不能喝。”若鹿皱眉想了一会儿,眼神又亮了。
  “喝不了,那就带回去喝嘛。”
  若鹿从怀里取出两只酒壶,去酒神像下面装得满满当当,塞到和光手中。“和光道友,执法堂规定每人每次只能装一壶,我这一壶也给你了。”
  若鹿又看向宁非天手中的酒壶,“师兄,你的也送她吧,反正你过几天就要来一次,少喝一次也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