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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江逐月给王盈双种下药蛊,王盈双保住了性命;五年前,王盈双旧疾复发,他去琅琊,王盈双保住了一命;而现在,王盈双再次濒临死亡,江逐月毫无动作,原因只有一个,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或者即将达成。
  他不在意王盈双是死是活,只要在他目的达成之前,她不死就可以。
  明莱从江逐月怀里出来,他看着江逐月,一双漂亮的眼眸里不再是依赖和爱意,而是害怕、疑惑、恐惧:“你骗我,你后来假扮神医去看盈双,不是为了看她活得好不好,而是想看药蛊有没有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发挥药性,你在拿盈双做实验,你要拿她去当蛊王的温床。”
  江逐月从记忆里找出晏华跟明莱相处的记忆,他没想到,晏华连这个都跟明莱说了。
  明莱边摇头边往后退:“我早该想到的,你的话里都是漏洞,你既然想救王盈双,又怎么会三番五次派人抓她。”
  江逐月沉默了,明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从晏华到药蛊、到王盈双,你一直在试图欺骗我,江逐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我没有欺骗你!”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盈双种药蛊?”
  揭开谜底吧,他已经不想再猜了。
  江逐月走到明莱面前,他阴沉的脸色温柔下来:“不要生气,一会儿气坏了身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伸出手,想将明莱拥入怀中,明莱捶打他,咬他,他都任打任咬:“是我错了,我不该试图隐瞒你。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给王盈双种药蛊,确实是想救她一命。”
  明莱停下咬他的动作,他抬起头,眼眸里仍然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江逐月抬手轻抚他漂亮的眼眸,明莱偏过头,他只好叹气道:“虽然目的并不纯粹,但我救她一命是事实,明莱,你不能说我欺骗你。”
  明莱冷冷地看着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逐月皱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从头跟明莱解释,这会涉及到他的来历,而碍于规则,他不能告诉明莱他来自哪里,否则这个世界会被例入“漏洞”之中,被主神清理。
  “明年开春,涿郡以北会爆发瘟疫,而这次瘟疫,会死数百万人。”
  明莱:“!!!!”
  他眼眸睁大,明年涿郡以北会爆发瘟疫?还会死数百万人?
  江逐月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江逐月修长手指轻抚了抚明莱漂亮的眼眸,这次,明莱没有躲开,他低声地道:“苗疆有大祭师,可窥探国运。他告诉我,靖安二年,涿郡以北,瘟疫横行,死者达数百万人,十年才止。”
  瘟疫爆发,十年才消失,这到底是什么瘟疫?
  明莱心惊肉跳,他想到江逐月的来历身份,心中明白,江逐月没有骗他。
  “瘟疫爆发,苗疆也不能幸免,所以我才想到以药蛊培育药人,用药人的血来治疫病。”
  难怪江逐月这次不再管王盈双死活,原来是瘟疫要爆发了。
  “我起初并不想选择王盈双成为药人,我并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但王盈双的体质很特别,相比其他人,更适合药蛊生存,”江逐月淡淡地道:“我假扮神医去琅琊看她,确实不是为了看她活得好不好,而是想看药蛊有没有发挥药性。”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这才是江逐月给王盈双种药蛊的真正目的。
  但他还有一个疑惑,明莱道:“那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派人抓王盈双?”
  药蛊已经在王盈双体内发挥药性,江逐月要做的难道不是等靖安二年瘟疫爆发吗?
  “因为药蛊需要催熟,”江逐月握起明莱一只手,拇指轻抚他雪白的手背:“药蛊毕竟不是真正的药人,药人年龄到了,身体会自行成熟,药蛊不行,它需要外力催熟。”
  “蛊以主人的精气神为食,恐惧、害怕、慌乱,也是其中一种,我派人抓她,又放她走,久而久之,这些情绪就会成为她体内药蛊的养分。”
  明莱都明白了,他心中再无疑惑,也知道了自己要怎么救王盈双。
  之前他就很疑惑,为什么他的血做成的药对王盈双不起作用,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她体内的药蛊,他血的药性与药蛊的药性相冲,所以才会对她不起作用。
  等他让江逐月把王盈双体内的药蛊取出来,他再炼制几颗药给王盈双服下,这样,王盈双就能摆脱身体的虚弱,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想到这里,明莱看向江逐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让毒蛊认我为主吗?因为——”
  “没有毒蛊认你为主,”江逐月打断明莱的话,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明莱,忘记刚刚我说的一切,那些都不关你的事,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江逐月脸色又变得温柔起来:“你只要好好在家照顾孩子,外面的风雨都由我来遮挡。”
  明莱愣愣地看着他:“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江逐月低头亲了明莱一下:“你也别试图告诉我,我不会听。”
  江逐月真的知道他是药人族的后人,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莱想到一个可能,怔了一下,是晏华?
  他不死心地道:“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多我一个人,能救多少人?盈双她虽然是药人,但她如今只剩下半口气,再让她放血救人,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