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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好像不管怎么叫夫君都没回答。明明从前只要一唤,夫君就会回应的。
  容名微微倾身,将江之晏笼罩在阴影之下,“看脸色听呼吸,像是睡着一样。”
  “是啊。”这才是让江之晏害怕的地方。
  夫君从来都非常律己,什么时辰起身,什么时候练剑。练字看书,处理折子。
  这一切事情从他一睁眼,就都已安排好,最不会的就是早间床上蹉跎时间。
  虽然他会赖床,但容晨不会。
  这一次江之晏的预感特别强烈,容晨不对劲。
  “我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给父亲瞧瞧,朝中事情我会多盯着点,会安抚好朝臣。”容名直起身来,眼神却不曾离开父亲。
  原本冷冰冰的眼眸里多出几分道不明的晦涩。
  江之晏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些事情他都不懂。但能听得出男主是在帮夫君,握紧夫君的手低头。
  容名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被叫住。
  “容名!”
  第一百一十三章
  “嗯?”
  听这一声唤,容名下意识以为是幻听,可脚步顿住回头看时,见那人也是双眸盈盈的看着自己。
  心念一动。
  “何事?”
  “谢谢你。”第一次主动和男主说话,江之晏到底还是紧张的。攥紧夫君的手,呼吸局促。
  他没有那么不识好歹,知道容名是为夫君好。
  他这一声谢谢,也是真心的。
  “他也是我父亲。”容名艰难的收回落在那人身上的视线,背着手转身出去。
  方才和容名说话,可比江之晏吓坏,握紧夫君的手放在脸颊上乖乖的蹭着,“夫君,你要早点好起来啊。”
  “唔~”床上的容晨只是嘤咛一声,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秦太医找来太医院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太医都过来,乌泱泱的屋子里都站满。
  秋香色纱帐外还集聚不少太医,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商讨宰辅大人的病情。
  江之晏就这样陪在夫君身边,只不过两日没好好用膳。好容易养起来有些肉的双颊又陷下去。
  一个太医一个太医进来诊治。
  “如何?”最后还是秦太医,江之晏很紧张。所以太医都看一圈,都说找不出病症,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两日,容晨只起来用过一次膳,那膳用一半都直接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
  这绝对不简单,夫君绝对不会如此。
  “还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只是脉象稍稍缓一些罢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如此。”
  又是一样的话,这样的话江之晏这两日已经听过不下十遍,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却又找不出个所以然。
  纵然是什么春困夏乏秋憩冬眠之类的季节问题,也不至于用膳用到一半就睡过去。
  江之晏虽笨,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秦太医,你医术最好!你真的看不出什么吗?”江之晏叹气。
  这两日不眠不休的陪着夫君,江之晏自己的神色都有些恍惚。揉揉胀痛的额角,“不可能的啊。”
  “确实看不出什么。”秦太医跪伏磕头。
  “我知道了。”江之晏也不愿为难,看不出也没办法不是吗?挥挥手示意人退下。
  “臣告退。”
  纱帐没能阻隔外头一群太医商讨病情的声音,江之晏望一眼纱帐。最后无力的趴到容晨怀里,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滚落,沾湿被子。
  不敢高声哭,他答应过容晨不能哭,但这眼泪却不听话,止不住的往下坠。
  这几日容晨没出现,一些事宜都是容名在代劳,他也忙。
  等处理完政事赶回来时,便看到满屋的太医,一个个神色不明。
  “如何?”
  “小容大人!”
  容名抬手,示意各位太医免礼。再问,“秦太医如何?看出个所以然了吗?”
  “臣无能。”
  诸位太医也都面面相觑,拱手请罪。
  看这意思也明白,容名点点头。抬脚迈步越过众人,若仔细看,脚步还有些不自然。掀开秋香色纱帐走进内室,低低啜泣的声音,哭得人心慌。
  “如何?”
  听到男主的声音,江之晏慌忙坐直起来。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珠子,摇摇头哑声道,“太医都说看脉象看不出什么。”
  容名走到床边,看父亲酣然入睡的模样,眉头也不自觉皱起。转而问那人,“这两日如何?”
  “就昨晚丑时突然醒来,夫君说饿了。可我陪着用几口膳,又莫名其妙的趴到桌子上睡死过去。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江之晏不知这是为何,眼泪又止不住的掉,“我好像没有照顾好夫君。”
  容名不曾回答,只是看着哭得泪津津的可怜模样。顺手掏出袖中的白色方帕,递过去劝慰道,“若是太医查不出,我明日叫人暗中在京城里寻些好大夫过来。”
  眼前突然出现的帕子,江之晏没有去接。但对于这个提议很欣慰,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看起来男主是个好人。
  “他也是我父亲。”容名将手帕丢到那人怀里,沉声道,“你这两日也是不眠不休?若是父亲好起来,见你如此,都要气得再睡过去。”
  “不会的!”江之晏低下头,攥紧手上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