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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说这样的话,江之晏有些奇怪但没多问,抱着夫君的腰点头,表示相信。
  天气冷下来,不到十一月就开始飘雪。
  京城的雪一下就预示着要冷,小笨蛋怕冷怕热。天真的冷下来,连门都懒得出,外头也不想去,天天窝在家里烤火炉。
  还是容晨看不下去,给人披上大氅,拽着人到京城外走走。
  “好冷好冷啊。”穿得圆滚滚,身上还披着大氅。手里汤婆子抱紧,就这还说自己冷,冷瑟瑟发抖。
  “真的那么冷吗?”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再摸摸脸颊,发觉都是暖呼呼的。这怎么可能会冷。
  都要裹成球了,不该冷才是。
  “我脚冷,你知道吗?就是脚踩在地上冷。雪冷风冷,到处都是冷的,我要回去。”江之晏眼巴巴的看着容晨,那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样子,招人疼。
  容晨见此,也无奈。在小夫人身后蹲下,“上来,为夫背你。”脚踩不到雪,应当就不会冷。
  小笨蛋趴到夫君背上,被背起来。侧头去看容晨的脸,轻声道,“从前只有我哥哥背过我,也是冷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背我。”
  他从小就是这副病模样,因为江妈妈怀孕的时候就生病在吃药。所以一出生,身体格外差。
  尤其是脚。一冷一热,脚就跟温度计似的,踩雪就冻得脚底疼,热就一直流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夫人的哥哥?”容晨皱眉,小夫人什么时候有哥哥的,不是独子吗?
  “对啊,我现在只希望我哥哥能好好的结婚。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他应该过得很好才对。”说罢,小笨蛋叹气。
  他幼时父母就去世,那时候哥哥才读高二,他八岁。从此哥哥就过上又要带娃又要读书的日子。
  那么多年都是哥哥在养家,一直疲于奔命。都没时间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很多次江之晏都希望哥哥别再管他,赶紧去过自己的日子。
  人生那么短,要是浪费在他身上,很可惜。
  但每次说到这个,哥哥总是笑而不语。只是会默默看着他,偶尔叹一口气说:等晏儿再长大一点,哥哥就告诉你为什么。
  可到他死,哥哥都没说是为什么。
  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哥哥,但没关系,只要哥哥能活得逍遥自在就好。
  但其实这些年刻意引导出来的过分信任,不是有意为之吗?只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夫人不是拖油瓶。”容晨掂了掂后背的人,轻笑道,“为夫不是说过了吗?夫人是光,耀我往后余生。”
  小笨蛋脸贴在后背上,虽然布料很冷,但容晨的话很暖和。
  两个人就如同命定的一般,天作之合。
  哪怕次元不同,上天都愿意行个方便,让彼此有机会相守。
  熄墨和醒花就在身后隔一小段距离跟着。
  梅花还没开,就只有雪压在枝头上,将细细的枝头压弯,欲坠未坠。
  “等这里梅花开了,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一起赏花。”容晨背着小夫人,笑着正要说梅花糕也好吃,可耳朵突然听到异动。
  弯腰将小夫人放下,侧身抱住。
  “熄墨!”
  “大人!”熄墨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从腰间抽出软剑高高抛过去,自己则靠向小夫人,将小夫人护住。
  江之晏:“夫君。”
  “夫人莫怕。”容晨用身体挡住小夫人,右手持剑。内力一凝,软剑陡然变硬,“熄墨醒花,保护好夫人。”
  “喏!”
  “夫君!”江之晏探手想拽住夫君的袖角,可被夹雪的风一吹,袖角从手心被风卷走。心里一沉,“夫君你别去。”
  “夫人,别怕。”醒花将夫人拽回来,解释道,“夫人别担心,大人的剑术无人能及。莫说是几个刺客,就是几十个也不在话下。”
  容晨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身后。一人将所有刺客挡在身前,回头嘱咐一句,“醒花,捂住夫人的眼睛。”
  这样杀生的事情,怎么能脏了小夫人的眼睛。
  “喏!”
  江之晏的眼睛被捂住,可他担心容晨啊。想把醒花的手扯下来,“醒花,你放开我。”
  “夫人,大人不想叫夫人看到这些。”熄墨轻声道。
  听到这话,江之晏突然就不敢乱动。乖乖的被捂住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看,但容晨说不能看就不能看吧。
  刺杀的人许是没想到宰辅大人武功这样高强,一剑一个几乎没给这些刺客还手的机会。
  一剑封喉,甚至哀嚎的机会都没有。
  容晨还不是怕这些刺客叫起来不好听,吓到小夫人。
  江之晏一直尽力在听,听什么东西破空斩断空气,又听到闷闷的一声。什么东西被割开,他担心容晨。
  “夫人。”
  眼前恢复光明,站在跟前的是容晨,好好的一个人没缺胳膊少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叹口气道,“夫君没事。”
  说话时想探头去看那些刺客怎么样,可眼睛又被蒙住。
  “夫君?”被容晨捂住眼睛,江之晏并不曾挣扎,只是捂住夫君的大掌。这手掌有一丝腥味,玫瑰花香都压不住的味道。
  视线被剥夺,其他的感官格外敏感。那股腥味,好像是血的味道。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