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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晚被他掐着下巴不得不仰起头来,还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慢慢还,一辈子的时间总能挣到。”
  说着话,心底却涌起苦涩,他本以为祈妄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看轻omega,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在他面前的伪装而已,祈妄跟那些自私,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的alpha都一样!
  从为了让自己发情就肆意对自己用n78那样的违禁药时,他就应该清醒了。
  当时自己竟然还傻得以为祈妄就是太爱他,所以很喜欢在发情期的时候跟他一起体验交融的幸福。
  祈妄甩开了手,余晚被他甩得身子一侧,“好,我就看你怎么挣。”
  说完,祈妄大步离开,公寓大门摔上的时候声音大得吓人。
  一个月的时间,有余晚的帮忙n78的所有成分总算全部解析。
  n78在联邦依旧盛行,那么就代表n78还在大批量的生产,只要还在生产,就能抓到他的马脚。
  本来平静的日子,突然因为一件事变得不平静起来。
  阮砚正要找周莳宇查n78的大批量购买来源,突然接到了阮厉的电话。
  阮砚发了疯。
  余晚见阮砚把实验台上所有的器皿全部推在了地上,玻璃摔在地上碎片四散弹起,在阮砚的脸上划开一条浅浅的口子。
  余晚吓了一跳,“阿砚,你怎么了?”
  阮砚没回他,转身就跑出了别墅。
  余晚想追都没追上。
  萧烬没在别墅,他不知道能求谁带他去医院,阮砚就跑,跑出了别墅区,在别墅区外打到了车去了医院。
  这是一家omega专属医院,阮砚到的时候陆离一个人在隔离室里抗稳,外面没有别人在。
  阮砚攥紧了手。
  阮宏那个畜生!
  用陆离过了易感期之后就那么把人丢到了医院。
  阮砚在外等着,两个小时过去,还没有稳定下来。
  突然隔离室内跑出来一个护士,她手里拿着资料单一出门就像是要找什么的样子。
  阮砚一把抓住那个护士,问得急,“请问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本来就是出来联系隔离室病人的家属。
  “你是里面病人的家属?”护士确定了一遍。
  阮砚点头,“是的。”
  “病人的状况很差,不止突发性信息素紊乱症,更因为腺体常年不能摄取到足够的alpha信息素,导致他的腺体开始萎缩,这种状态持续几年或许更久,omega腺体一旦开始萎缩就会......”或许顾虑什么护士小心翼翼的看了阮砚一眼,但最后还是秉着不能隐瞒病情开口,“会折寿,长此以往更会危及性命。”
  “所以.......”阮砚的声音哽了一下,又把语调放平,“所以现在是已经危及生命了是吗?”
  护士有些诧异他这么平淡的问出这话。
  “是的。”
  明明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阮砚的耳朵里,就像阎王的低语来索命。
  “alpha的信息素还能救他吗?”阮砚有些不死心的问。
  “这个我不能回答你,你可以去问问医生,这是病危通知书,你......”
  护士本来想说你签了吧,但看着人的表情,后面几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知道有一种人,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很平静,但其实内心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她觉得,这个即将离世的病人的家属就是这样的人。
  阮砚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那个病危通知书上写下自己名字的,他眼睛有些模糊,好像被盖上了一层迷雾。
  ‘叽叽’的鸟叫声引得阮砚抬起头来,外面还下着雪,没有一片树叶的树枝上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毛絮,一只雀鸟飞过好像累了停留在枝头上。
  它这样自由自在,却不应该是这个天气出现在这儿。
  就像陆离不应该被关在阮家,然后活生生的被拖死。
  阮砚又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跟医生聊了一个小时,最后得出结论。
  陆离救不了了。
  他最多还有两天的命。
  阮砚又前前后后的跑了医院很多地方,最后是陆离发了通讯过来告诉他自己醒了,想见见他。
  陆离还在隔离室。
  阮砚去的时候,陆离已经坐起来靠着床头。
  阮砚两只手紧了紧,他走过去。
  陆离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和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他抬起手,阮砚就握住了他的手。
  还是暖的。
  但却还只能暖两天了。
  阮砚闭了闭眼,他问,“爸爸,你还需要阮宏的信息素吗?”
  陆离愣了一下,见阮砚大有一副他要是说需要,压也要把人压过来的架势,最后笑着摇头,“不需要了。”
  阮砚闭嘴没说话。
  “宝贝。”陆离突然这样喊了他一声,“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阮砚愣住。
  陆离完全不给阮砚狡辩的机会,又说,“你身上有其他的信息素,不像是普通接触沾染在你身上的。”
  “我可以见见他吗?”
  沉默:“......”
  “我想见见他。”
  还是沉默:“......”
  “你连爸爸活着的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
  阮砚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他要告诉爸爸,自己被一个enigma标记了吗?
  过了半晌,阮砚才开口,“我喜欢的人不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