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转动，房门打开。
缓慢走到床边，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残留着青年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莫莫，对不起。”
桃花眼里蕴满水汽，似乎下一刻便要落下。
岳甘棠微微仰头，将泪意就着苦涩囫囵吞下，昔日的冷漠再也找不回痕迹。
*
齐盛威在法国的生意谈得极为顺利，不过两三天便跟合作公司签好了诸多合同。
正事干完了，齐盛威本想带着弟弟在国外玩一圈，奈何齐克学连环夺命call他，让他把齐莫莫带回国。
“大哥，”齐克学的嗓音冷冷清清，犹如他身上的白大褂般淡漠，“把二哥带回来，他要做检查。”
齐盛威面不改色，“买不到这两天的机票，我们后天再回国。”
那边安静顷刻，齐克学冷声：“今天和明天飞往国内的直达航班还有二百七十八张头等舱机票未卖出。”
齐盛威：“……”
齐克学：“我调私人飞机去接你们。”
正当齐盛威想着如何拒绝齐克学时，洗完澡的齐莫莫从浴室出来，看见齐盛威在他房间里有点惊讶。
“哥，你怎么还没回屋？”
熟悉的声音顺着无线电传至齐克学耳中。
“大哥，我有话跟二哥说。”
齐盛威：“……”
他垂眸把手机递给齐莫莫，神情带着丝不情愿，“克学要跟你说话。”
克学的电话？齐莫莫顿时明了为何齐盛威一副不满的表情了。
齐家的地位链跟其他家庭不一样。
齐盛威和齐克学顺着齐莫莫，却不怎么听齐老爷子的话，没少惹齐老爷子生气。齐莫莫比较听齐老爷子的话，但是时常会陷入齐盛威和齐克学的“争宠之战”中。
好在，齐莫莫习惯了如何处理这种“争宠”。
“克学，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齐莫莫关心了几句他弟弟的日常生活，然后话锋一转，“我想买些礼物送给爸，要在这边再待几天，可以吗？”
他说话轻轻软软的，像是询问又像是撒娇。
齐克学没招架住。
“嗯，但是要早点回来。”他及时地补上一句，“你还要定时做检查。”
齐莫莫笑着应了。
第三天，两人将买好的东西打好包裹，派人把这些礼物送到齐老爷子所在的小岛上。
齐莫莫叹了口气，要是他爸爸把礼物直接退回来，那他只能等他爸爸自行消气了。
齐盛威略有不满：“本来想带你好好玩的……”
“我都多大了还玩？”齐莫莫放下自己的担忧，绕到齐盛威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蹲下来。”
齐盛威愣了愣，几秒后反应过来，唇边泛出抹笑意。
他依言蹲下来，高大身躯在地面上的阴影缩小。
背后蹭上来温暖的身躯，齐莫莫双手钩住他大哥的脖子，乖巧地说道好了。
几分钟后，齐盛威的私人助理打翻了手里的文件夹，目瞪口呆。
齐氏集团的最高掌权人，身价数十亿的齐盛威，满面笑容地背着一个人跨上台阶。
高兴得像古代背着皇帝上朝的大太监！
私人助理：“……”
这几天来，他已经知道自家总裁对这个弟弟是多么宠溺了，但他没想到居然能宠到这个地步！
助理尽量保持平静的表情，弯腰捡起文件夹，跟随两人登上私人飞机。
回到公司后，助理将签订的合同归纳整理好送到秘书处，恰好碰上了来找总经理的王经理。
助理和王经理两人的私下交情不错，好心提醒他齐盛威不在公司，明天才会来上班。
王经理额头冒出些汗，表情着急。
“齐莫莫的海报被抢光了，但是我们当初报的海报制作预算不够，是不是要停止发放代言海报？”
齐盛威对公司的财务十分看重，每个项目的所有费用都需要提前向上打预算报告。这项政策起初出来时，被不少中低层管理者所抵触，但是齐盛威手段强硬，他们只好按照规定行事。
几个月后齐氏集团的各项财务指标大大提升，他们这才发现齐盛威眼光不凡。
如今公司的人早就习惯了这个规定，王经理没想到这次的活动能超出他们的经费预算，同样的，公司所获得的盈利也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
助理见四周无人，拍了拍王经理的肩膀，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你知道我跟着总经理去法国谈生意了吧，”他声音压得很低，“这笔生意你也知道多重要，就这样，总经理还特意腾出时间陪齐莫莫逛街买衣服。”
助理眨眨眼睛，“你想想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经理：“……”
齐总居然和一位“有夫之夫”公费偷/情！
王经理神情恍惚地回到办公室，下班时被另两位部门经理拉去喝酒。
席间他一杯接一杯，喝得泪流满面。
设计部经理不敢再让他喝了，迟疑地问：“王经理……你怎么了？”
“我我对不起齐总，”王经理舌头都大了，“要是早知道齐总喜欢有夫之夫，我我一定不会——”
不会什么没说完，他便一头倒在桌子上打起了鼾声。
两位部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