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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声小声的认着错,嘴里发出小声的呜咽,
  “是我不好……”
  “是我坏心眼的要怪你……”
  握在他肩膀处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傅寒洲眼中闪过纠结。
  他低头捧着那张小脸,一点一点用指腹蹭掉了上面的泪珠。
  “好了,不哭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已经回来了。”
  小美人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根本不敢看他。
  “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过分!”
  软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被子,那张委屈的小脸红的彻彻底底,连露在外面的肩颈线条都泛着粉意,
  “他——”
  “他把我给……”
  似乎是有些说不出口,细软的尾音抖了抖,眼泪又掉下来了。
  怀抱着他的男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带着满满的安抚,
  “他碰到你哪里?”
  小美人身体僵硬,声音又细又小,简直要让人听不清楚,
  “很多地方……”
  “很多地方,是哪些地方?”
  “你不具体的告诉我有哪些地方,我怎么给你上药?我怎么给你检查?”
  对方的声线平稳,不带着一丝责备。
  可小美人却越发心慌。
  他有点依赖傅寒洲,也有点喜欢傅寒洲。
  可是不管是上午那两个偷东西的家仆嘴里的话,还是如今傅寒洲波澜不惊的声音。
  无不证明,傅寒洲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他不生气,也不恼怒。
  他像一个严谨的医生,在对待得了重病的患者。
  或者说他像一个成熟的长辈,在对待闹脾气需要帮助的小辈。
  不加杂任何情欲。
  他不喜欢自己。
  自己本来就是个小寡妇,和他还有身份上的差别,如今又被一只鬼给占了便宜。
  他更配不上傅寒洲了……
  这点认知让小美人心里的难过更深了。
  他抹了抹自己再度哭红的眼睛,无力地垂着脑袋,手指微微用力,一点一点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关着门的房间有些昏暗,老旧的家具,华丽而腐朽的雕梁画栋昏昏沉沉,空气中飘散着细小的尘埃,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美人挣脱了他的怀抱。
  垂着一张漂亮小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有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
  “傅寒洲。”
  “你能看到的地方,他都碰了……”
  他在等着傅寒洲的厌恶,等着面无表情的傅寒洲继续用那种平稳的声调告诉自己要上什么药。
  或许他还会说点别的东西。
  比如朱砂已经买了,桃木剑也会很快给自己。
  说到最后,他会应该会冷冷地看着自己。
  嫌弃自己太脏了。
  要自己永远永远的离开他他的视线。
  那张漂亮小脸越来越低,纤细瘦小的身子一点点的往后躲。
  他实在太过害怕——
  傅寒洲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里最信任最喜欢的人。
  他太害怕,傅寒洲嘴里会说出哪些让他听一听就要掉眼泪的冰冷话语。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样战战兢兢的气氛中等待了好久,都没等到傅寒洲的回答。
  红润的唇瓣被咬的嫣红,几乎娇艳欲滴。
  按照自己的猜测,他攥着小手,鼓起勇气,
  “傅寒洲,对不起,脏了你的眼睛……”
  他小声小声的保证着,眼前又是一片朦胧,喉咙都酸涩的不行,
  “我以后不会再恬不知耻的去打扰你……”
  下巴被人捏住,又被轻轻的抬了起来。
  再度哭花了脸的小美人对上一张线条锋利的脸,五官俊美的男人就这样压着眉毛,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他越发慌乱。
  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审视的视线看着自己。
  小美人抬起手来,正准备拉开那只手。
  男人的声音却骤然响起,带着压抑的横生的戾气,一字一顿的质问他:
  “所以,你要为了那个鬼东西,拒绝我?”
  “你下半辈子都想被困在这个大宅院里,和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厮混在一起?”
  冰冷的声音淬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小美人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这幅表情看在傅寒洲眼里,就是犹豫和游移。
  傅寒洲实在是不明白——
  按照自己的想法,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的宝贝老婆不应该是娇娇气气的扑在自己怀里,然后用那种小狐狸精的语气要求自己杀了那个脏东西。
  他应该把自己奉为唯一的依靠。
  终身被自己圈禁在怀里。
  可为什么突然之间,他会要求和自己分清关系?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刚刚的那个东西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
  他根本就想不到这里。
  要不然……
  面容俊美的男人微微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悦。
  要不然,就是刚刚的自己表现太过优异,他的宝贝老婆已经食髓知味。
  也怪不得,怪不得刚刚他的声音娇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