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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保证,一定会把豆豆救出来的。”
  像是印证了他的说法一般,话音落下的功夫,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是这次,发过来的只有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是被捆起来,吊在烂尾楼外的豆豆。
  两岁的小孩那么一点儿,细胳膊细腿的,被比他手腕都粗的麻绳捆着,巨大的铁链子栓在细细的脖子里,累的脖颈都无力地耷拉着。
  烂尾楼外风吹了吹,被吊起来的小孩就跟着晃了晃。
  心冷如宴寒,看见这一幕也攥紧了拳头。
  画面一闪而过,他没敢让姜洛洛看见,就快速锁了屏幕。
  “是什么?是我的豆豆吗?”
  宴寒点头,“地址发过来了,我过去,你回家等着。”
  “不要!”
  姜洛洛两只手紧紧揪住他,像是怕被丢下一般,泪水溢满眼眶:
  “我要去!”
  “宴寒,我必须得去!”
  “豆豆一定很害怕,他一定吓坏了。”
  宴寒停顿了一瞬,“好。”
  对方很狡猾,连续让他们换了三个地方。
  车程也很远,位置越来越偏僻。
  到那片烂尾楼区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
  临下车之前,宴寒紧紧握着姜洛洛的手,嘱咐他:
  “你就在车上,不许下去。”
  “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许下去,听到了吗?”
  姜洛洛摇头:“可那也是我的孩子,他在里面不知道死活,我怎么能等的下去啊……”
  宴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赌誓一般:
  “我答应你,一定让他活着回来,好不好?”
  “我们宝宝只需要在车上等半个小时。”
  “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有下来。”
  “你就打这个电话。”
  男人的声音格外沉,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般,眼底闪过黯然的情绪。
  看着怔愣着的那张小脸,他突然动作很快地倾身过去,将人拥入怀中。
  很快,又或许是仅仅只有一秒。
  他就放开了对方,而后锁上车门。
  迈着大步,朝着烂尾楼的方向走去。
  姜洛洛两只手扒着窗户,在泪雾朦胧中,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一步步走远,一点点消失,最后被那个黑洞洞的楼道,一口吞噬。
  他瘫软一般地坐在座椅上,仿佛失掉了所有力气,两只眼睛透过车玻璃,在那座幽暗破旧的大楼上扫视着。
  可惜夜色太深,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洛洛又很快抱起手机,看着上面时间的跳跃。
  每一秒钟,他都心焦如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时间,可以走的这样慢这样慢……
  第7分钟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从远处驶来。
  姜洛洛手指扒着窗口,看到萧忆慈和谢清从那辆车上下来之后,小拳头猛烈地敲击着车门。
  几分钟后,他们三个人结伴一起,按着对方发给萧忆慈的地址,朝着烂尾楼的楼道口找去。
  楼层很高,水泥石子铺就的地面,到处都是没有处理过的纵横的钢筋,深秋的风声在空旷的烂尾楼中穿插呜咽,像是野兽的嘶吼。
  萧忆慈用力握着姜洛洛的手,让他别害怕。
  好在怒吼的风声也掩盖了脚步声,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朝着上面爬去。
  上面的楼层风声更大,还有堆砌的建筑废材,隐隐约约中,有不一般的声音传来。
  谢清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俩放慢脚步。
  三个人从楼道口转了下,找到掩体之后,顺利藏身进去。
  从这个方向,能够看个大概。
  里面大约五六个人,为首的人腿部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举着一盏强光手电筒,灯光直直的照射在了一张俊美清贵的脸上。
  “你不是很厉害吗?宴寒?”
  “你也有今天啊!”
  为首的人偏了偏身子,脸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姜洛洛骤然睁大了眼睛。
  萧忆慈拧眉小声:“果然是熊匡。”
  熊匡一瘸一拐地举着手电筒,故意用强光照射宴寒的眼睛,可是对方那张俊脸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不见丝毫挫败慌乱。
  “当年打伤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的人也是我。”
  “现在我来了,可以把那个小孩放了。”
  熊匡笑得狰狞:
  “放了他?好啊!”
  他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呲着牙:
  “那你跪下啊!”
  “你跪下求我啊!”
  姜洛洛悄悄扒着箱子,在确认宴寒安全之后,就急切地想要寻找豆豆的身影。
  强光手电筒随之一晃,灯光照向被绳索悬在半空中的小小身影。
  豆豆捆成一团,挂在墙体外,小小的身体被风吹的左右摆动,绳子也被水泥墙体磨的咯吱作响,似乎下一秒,绳子就会断裂。
  连带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一齐从楼上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姜洛洛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谢清低声:“别出声,不然我们救不了豆豆。”
  姜洛洛眼泪哗哗直流,强忍着心脏的绞痛一个劲儿地直点头。
  熊匡还嫌不够一般,拽了把手里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