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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皮肤上遍布着各种痕迹,手臂软软的垂着,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他人也困,困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卷翘的长睫乌泱泱地垂在眼下,打出大片茂密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在卧室的灯光下格外耀眼,一张漂亮的脸蛋似乎在发光,过分饱满的唇瓣红的像熟透的浆果,勾着引着别人去轻轻的吻一口。
  宴寒看了片刻,忽然凑过去动作很轻的,亲了亲他的嘴巴。
  他把昏昏入睡的小美人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再从浴室抱出去的时候,卧室已经被佣人打扫过了。
  房间里浓郁的暧昧气息被强大的排风系统送出去不少,只剩下浅浅的麝香气,混着糖水一样的蜜糖气息。
  宴寒抱着怀里的人,动作轻柔的放在了大床上。
  又跪在床边,半垂着眼睛,格外耐心地给小美人磨红的手腕涂药。
  这种药似乎是有点疼,又或许是他的动作重了一些,沉睡中的小美人抖了抖睫毛,红润的唇瓣溢出一点可怜的声音。
  宴寒下意识的放慢了动作,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甚至有些委屈:
  “这种招数对我没用的,姜洛洛。”
  “你背叛了我两次,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天花板上的镜子里,倒映着床边的两个人影。
  在终于仔仔细细的涂完了手腕脚腕的伤之后,半跪在地上的人影动了动。
  身形高大的青年俯下身子。
  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美人纤细的脚踝。
  像只凶猛的老虎,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和尖牙,很轻很轻地印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般。
  虔诚又深情。
  低沉缱绻的声音在卧室回荡,像是怕吓到了沉睡中的人一般,又带着点儿意味不明的颓丧失落:
  “姜洛洛。”
  “不要再骗我了。”
  -
  第二天一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宴寒就被他父亲那边的人叫走了。
  原因是昨天抢人的时候被民众拍了下来,萧家那位小公子借着这件事,开始向宴家施压。
  宴家在帝都树大根深,当然是不怕。但这种事情被爆出来,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在庄园那边受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宴寒半垂着眼睛什么都没说。
  宴老先生气的直拍桌子,最后咬着牙瞪着他:
  “三年前,你为了他得罪了沪上的熊家,我替你摆平了。”
  “三年后,你要是在他身上继续栽什么跟头,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一个小玩意儿,你想留在身边,就把他看好。”
  “但你要管不住他,就别怪我出手了。”
  宴寒庄园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他拿出手机,给别墅那边打了电话:
  “他怎么样?”
  “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早饭吃了吗?”
  管家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给医生看过了,也量过体温,姜小少爷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医生说以后要好好照看,不要刺激他。”
  “而且他拒绝进食,所以饭一点也没吃。”
  宴寒“嗯”了一声,然后把手机挂断了。
  半个小时以后,别墅卧室。
  宴寒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肃穆贵气的脸故作冷淡:
  “你不喝的话,就只能打营养针了。”
  小美人别过脸不看他,随着转头的动作,手腕动了动,又传来锁链碰撞的响声。
  宴寒继续面无表情的威胁他:
  “家里现在24小时配备私人医生,你不愿意吃饭,就每个小时打一针。”
  “用最粗的针头,给你打最疼的药。”
  “明白了吗?”
  他说完话,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宴寒抬了抬头,从天花板上的镜子里面偷看对方的表情。
  侧身躺着的小美人眼眶都红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只是“啪嗒啪嗒”地在那里掉眼泪。
  宴寒威胁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放下杯子,转到床的另一边,用纸巾给对方擦眼泪,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像是怕吓到对方一样:
  “你哭什么?”
  可是那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完。
  濡湿的睫毛成缕一样粘在眼皮上,在眨眼的时候碾碎一点晶莹剔透的泪珠。
  宴寒狠不下心了,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低声音哄着床上的小美人:
  “我们洛洛乖一些好不好?”
  “乖乖吃饭,就不用打针了。”
  小美人似乎是不想听见宴寒说话,所以又把脑袋转向另一边,手腕动了动,又被链条猛的拽住,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可是他宁愿疼着,也要远离自己。
  宴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半分钟后,手腕和脚腕的锁链都被解开丢在了地上,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弯腰,把床上的小美人抱了起来,手指轻轻蹭掉了对方的眼泪。
  “这样可以了吗?”
  “不锁了好不好?”
  “我们宝宝不哭了好吗?”
  小美人依旧不说话,连看也不看他。
  宴寒无奈,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是豆豆的照片。
  怀里的人警觉地直起身子来,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向屏幕上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