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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笨蛋。”
  “对吗?宴寒。”
  “那我是个笨蛋,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骗我了吗?”
  宴寒俊美的脸上浮现片刻焦躁: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眼里含满了泪花看着他,
  “所以,你接近我,你救我,都是为了我的血对吗?宴寒。”
  宴寒喉结滚动了两下,快步走过来,低头看着他:
  “洛洛——”
  “怪不得你以前告诉我,你会头痛,抱着我的时候才会好一些。”
  姜洛洛扬起小脸,期哀又绝望的看着他: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打我的主意了,对吗?”
  “宴寒,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
  他慢吞吞的说着话,伸出胳膊来,慢慢挽起袖子。
  细嫩的皮肤上,一块由内而外晕染开的大片淤青,触目惊心的趴在血管上。
  那个小不点带着哭腔,指着自己的胳膊:
  “宴寒,那些血够吗?”
  “你要不要把我的胳膊砍掉?然后拿桶来接啊?”
  宴寒浓黑的眉毛蹙着,宽大的手掌用力握在姜洛洛肩头,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对你!”
  那双软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往下拽,软乎乎的小奶音放的很轻:
  “我什么都不知道,宴少爷。”
  “我只是个笨蛋。”
  “一个你可以随意戏弄的笨蛋。”
  小美人垂着长长的睫毛,皮肤露出病态的苍白,连嘴巴都失去了血色。
  那只软软的小手,倔强的往下拽着宴寒的胳膊,然后稍稍偏了偏身子,往器材室门口的方向要走。
  只是他还没有迈出一步,就又被对方长臂一挥抱进了怀里,整个人被浓浓的冷杉气息包围,像是挣脱不开的冰冷枷锁。
  小美人睫毛颤了颤,“宴寒,放开我。”
  另一道脚步声快速赶来,谢清拽着的胳膊,冷声道:
  “他让你放开他!”
  “你没听到吗?”
  宴寒脸上的焦躁和不耐烦已经快到了顶点,那双狠戾的凤眸偏了偏,看向谢清:
  “我和姜洛洛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特么到底有完没完?”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宴寒低头,姜洛洛正一口咬在他小臂上。
  锋利的牙齿咬破皮肤,带着发泄似的恨。
  淋漓的鲜血染红了苍白软嫩的唇瓣,口中填满了血液的腥甜,又有连串的血滴,顺着嘴角,下巴一路下滑。
  空气中传来小声的呜咽,像是被伤害的被欺骗的小兽。
  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平息下来,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没有再说话。
  宴寒就任由他咬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怕吓着对方一般,软着声音道:
  “洛洛……”
  带着哭腔的细软声音响起,
  “宴寒,不要再对着我花言巧语了。”
  “以后我们两个,再也没有关系了。”
  “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趁着宴寒怔愣的间隙里,姜洛洛放开他的胳膊,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教室。
  空旷的器材室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谢清后退两步,看了眼双目怔愣微微放空的宴寒,紧跟着离开了。
  过了许久,宴寒才掀了掀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空荡荡的房间。
  一切都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小股小股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又沿着指尖,慢吞吞地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
  泅出大片暗色血迹。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小臂上半干涸的鲜血底下,还有清晰的牙齿咬痕。
  小笨蛋下嘴可真够狠啊。
  宴寒牵了牵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可是那个小笨蛋。
  好像真的生气了。
  -
  回到教室之后,姜洛洛趴在桌面上哭了好久好久。
  萧忆慈就慢慢拍着他的背小声安慰,然后拿着纸巾去擦那双哭红的眼睛。
  漂亮的大眼睛微微肿着,眼白发红,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极了。
  再往后的几天,姜洛洛一直躲着宴寒。
  所有人都开始知道,姜洛洛和宴寒好像是闹掰了。
  宴寒打过很多次电话,但都被对方挂断然后拖进了黑名单;他又去6班找人,但无一不是被拒之门外。
  几次去找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宴寒无奈地冷静了下来。
  又是一个周五,临近放学之前,班主任郑老师宣布了下周要去露营的消息。
  圣斯亚是贵族学校,讲究艺术与学习全面发展,解放心灵,放松身心,还能增加同学们野外生存的能力和独立能力。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班里的同学都沸腾起来,火热的交流着到时候要带什么什么东西去哪里玩。
  就连一向比较冷淡矜持的谢清都难得高兴起来,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姜洛洛这边看。
  只有姜洛洛面对着同桌萧忆慈的询问,有些闷闷不乐地在为钱发愁。
  这次野营要交5200,可是他手里的钱,满打满算也不到3000。
  这中间还差了好大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