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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小汪可怜巴巴,杜清寒看了看一家人的脸色,然后茫然对秦小汪道:“嫌闷的话……那一会吃完饭你把碗洗了?”
  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秦昆喝着酒,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秦小汪满脸绝望,秦满贵和张春雪夹菜的手僵住,秦雪没心没肺大笑起来,邹井犴也不禁莞尔。
  杜清寒似乎觉得气氛不太对,狐疑地看向秦昆。秦昆没有表他,她有些慌乱,强装镇定后,小心翼翼对着秦小汪道:“不、不够吗?要不……把你爸的车也洗了?”
  秦小汪从沙发上滑了下去,瘫坐在地。秦雪笑的肚子疼,看着嘴巴微张的二老道:“嫂子平时说话就是这样……她无心的。”
  秦满贵和张春雪倒是讪讪一笑,孩子不是她的,但小汪说她对小汪特别好,二老也觉得杜清寒人不错,只是看来真的有点呆了。
  家里有矿的人都是这样吗?
  孩子不闹了后,秦昆顺口拐了话题:“干嘛不让他出去玩?”
  秦满贵老两口才郁闷道:“前段时间,街坊老孟的孙子、老高的孙子都被他打了,这小子太匪了!”
  秦昆点了点头:打人是不应该。
  秦昆也没急着生气,而是耐心地问向孩子:“你打他们干什么?”
  秦小汪揉着鼻子:“那几个哥哥让我扮怪兽,他们扮奥特曼,我们在战斗呢!只不过他们输了。”
  “哦~”秦昆恍然大悟,“爸你也听见了,奥特曼没打过小怪兽,不应该责备怪兽吧?”
  “你……什么歪理邪说!”秦满贵噎住。
  秦昆将儿子拎住领子放沙发上:“行了,好好吃饭,吃完饭让你姑父带你出去玩。”
  秦小汪眼睛一亮:“真的?”
  “那还有假!快给你姑父敬酒!”
  团圆饭,吃到最后,秦满贵喝倒了,今天实在太开心,这就是团圆啊!
  邹井犴喝倒了,头一次陪老丈人,老丈人没放杯子,他自当奉陪到底。他酒量原本不错,可加上舅哥、侄子轮番轰炸,还有破例喝了酒的杜清寒,彻底断片。其实秦雪酒量也不错,替邹井犴挡了不少杯,但还是没招架住,谁能知道嫂子是海量啊……
  三个大老爷们里,秦昆喝的也不少,不过随着修炼愈发精纯后,却没什么醉意。
  醉是神经麻痹,说白了就是大脑指令无法正常下达,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早就迈过那个阶段了,他看着两个醉鬼,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皮蛋,喂入口中。
  “妈,上饺子。”
  “啊?”
  “啊什么啊,我和杜清寒还没顾得上吃呢。”
  没顾得上吃?刚刚那三盘饺子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别……别吃撑了,明天还得早起回老家呢。”
  “放心。”
  第1395章 秦家村
  除夕夜,鞭炮隆隆。
  秦满贵和邹井犴在家里醒酒,张春雪、杜清寒、秦雪在厨房收拾,秦昆只好一个人带着孩子上街放炮。
  门口,硝烟弥漫,街上的孩子穿着新衣服,流着鼻涕,尝试着炸一切能炸的东西。
  炸了饮料瓶会欢呼雀跃。
  炸了土堆会欢呼雀跃。
  炸了土地上结冰的窟窿会欢呼雀跃。
  炸了屎也会。
  人手几盒火柴炮,有粗有细,有几个捣蛋的点着扔到秦昆脚底下,秦昆无奈踩灭。
  “叔叔!你踩我的火柴炮干嘛?”
  “你炸我干嘛?”
  孩子们其实就是想看看大人们慌乱时的表情,就跟捉毛毛虫吓妈妈一样,没什么坏心眼,但也够捣蛋的。
  然后对面又丢过来一根,一个年纪大点的孩子痴痴笑着:“小汪!你还不跑!”
  秦小汪蹲下捡起火柴炮,秦昆一愣,这孩子傻了吗?
  他看见秦小汪捡起来,又丢了回去:“小孟哥,还你!”
  火柴炮扔到一半就炸了,没炸到人,但对面那个孩子吓得不轻,哭着回了家。秦昆嘴角一抽……好像儿子比自己小时候还凶啊。
  秦昆提了一卷鞭炮,摆开,点燃,噼里啪啦,爆竹声中辞旧岁,似乎就是这种场景。
  街心,有应公庙。
  又是一年没来了,秦昆带着孩子走进去。
  有应公像依旧高高在上,如同他头上的牌匾一样——有求必应。
  鬼差们被放出,发现来了熟悉的地方,纷纷嚷嚷起来:“老雀圣,今年还打不打麻将了?”
  剥皮、吊死鬼、徐桃嚷嚷的最大声,论麻将,三人水平最高,剥皮老油子一个,偷牌换牌不露马脚,腹部塞的草枝里藏了整整一副牌,自称千王之王;吊死鬼是技术流,虚空换牌是基本,听说最近临近年关,受到剥皮启发,发明了舌下藏牌,能藏十三章,经常地胡,自称‘胡地魔’,作弊基本没输过;徐桃纯粹是天赋,吃喝嫖赌无一不通,打牌算牌不在话下,虽然跟前两位兄弟比起来差了点,但胜在能算到他们胡什么,打配合故意点炮是一绝,玩通牌阴人的黄金搭档。
  三鬼的叫喊下,一个大腹便便的有应公出现,十根手指张开,一边夹着四张红中,一边夹着四张发财,嘴巴一吐,四张白板罗列整齐码放在供桌上。
  “诸位鬼友,这一年让老夫好等!来来来,我等决战到天亮!”
  有应公辫子一咬,挽着袖子上了牌桌,连年搓麻将输的只剩裤衩,今年又苦练一年,不信不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