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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昆没有说话,阿丽亚伏地,亲吻着秦昆的脚背:“他们去了菩提伽耶……古什塔感觉到了一路上被人窥视,才请我帮忙的……他曾经是这里的婆罗门……”
  丝线在一点点消失,秦昆又回到庙里,阿丽亚跪伏在地,不敢起身,秦昆低头问道:“你连死都不怕,刚刚为何怕了?”
  阿丽亚没有回答。
  秦昆笑道:“好,尊严和面子,我给你留着。不过你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得跟我走一趟。把那个白胡子老头找到后,咱们两清。”
  说完,秦昆负手离开。
  ……
  6个小时,天都黑了。
  涂庸从德里赶过来了,他和拉哈尔在神庙门口等秦昆,已经等了很久。
  “拉哈尔……你怎么能带秦昆来这种地方?”
  涂庸皱眉。
  秦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去哪不是玩,居然来这里……搞什么啊?图美色?
  一夜贪欢,第二天整个庙里都是连襟,我都觉得丢人!秦昆是有身份的,他会喜欢吗?
  拉哈尔不满道:“秦老板自己挑的。”
  “胡说八道!秦昆的性格我清楚,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人品绝对没问题,起码不是色中饿鬼……”
  涂庸说了一半,见到秦昆和阿丽亚并肩出来,阿丽亚小鸟依人,拉哈尔斜眼望去,把他打断:“色中饿鬼和圣女从庙里出来了……”
  涂庸哑然无语。
  开车门,上车。
  不仅秦昆上来了,他竟然招手,让阿丽亚也上来。
  涂庸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的出身和修养,心中抵触阿丽亚那种身份的人上车。车是私密空间,起码他的私密空间内,不允许有这样的人进入玷污。
  阿丽亚看见车里还有别人,忽然低下头:“我坐火车去吧,秦先生,你放心,我不会食言。”
  “不上来吗?刚好一起。”秦昆纳闷。
  车是顶级的豪华商务车,涂庸的标准座驾。
  阿丽亚摸了一下车门,然后缩回手,眼神没来由闪躲了一下,用笑容掩饰道:“没坐过这么好的车,会弄脏的。”
  阿丽亚一笑,周围失了颜色,饶是见多识广的涂庸都稍稍愣了一下。他敢打赌,对方这一笑,区别于方圆十里任何一个女人,那是一种说不清的美。
  但涂庸更欣赏她的自知之明。
  秦昆却破天荒地拉住了阿丽亚的手,将她扶了上来。
  “车的确是会脏的,世界也会脏,但人心如果干净,其他东西再脏也脏不到哪去。”
  这一刻,一句大白话,让阿丽亚局促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涂庸先前不满的眼神也逐渐收回,他反思片刻,接着有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你好,我是秦昆的朋友,涂庸,是个商人,在德里做生意。”
  阿丽亚受宠若惊,然后,泰然自若。
  “你好,我叫阿丽亚,是个庙妓,在勒克瑙修行。”
  “欢迎。”涂庸彬彬有礼。
  “谢谢。”阿丽亚微微欠身。
  汽车发动,拉哈尔此刻也刚刚回过神。
  车里只有四个人,但秦老板如同定海神针一样,不知为何,仿佛有了他在场,整个世界都被他感染的美好而和谐。
  没有种姓等级,没有龌龊灰暗,只剩下朋友间的交往自如。
  拉哈尔心中一叹,他没告诉涂庸的是:他也是修行之人,不过看起来和秦昆相比,境界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从勒克瑙一路开出,车里的气氛并没拘谨,阿丽亚发现秦昆虽然强势,但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给人足够的尊重。
  于是她作为当地人,主动做起解说来。
  沿途的村庄城市、河流山川、文化历史、名胜古迹,阿丽亚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秦昆不住地点点头,他听不太懂,但爱听这个,旁边的涂庸也不由得点着头,其实刨去阿丽亚的身份,她其实是个养眼又合格的导游。
  “前方就是瓦拉纳西了。秦先生应该很熟吧?”阿丽亚适时抛出话题,毕竟秦昆的口音就是瓦拉纳西的口音。
  秦昆微微笑道:“拉哈尔熟,他的家乡就在这,我只知道这里有恒河浴场。”
  作为司机的拉哈尔笑道:“如果我没跟家里闹翻的话,今天可以派仪仗队夹道欢迎你们。”
  一车人大笑,苦中作乐,吹吹牛逼,炫耀过往,不过如此。
  车没有停,拉哈尔的家乡终于有了秦昆印象中印度电影的样子,虽然没能开车畅游河岸,但天眼也看到河中盛景。
  晚上,灯火如织,还有朝拜和沐浴的人,也有祭奠亡者的队伍,一盏盏长明灯环绕的木筏里,逝者被推入恒河,据说他们可以沐浴圣河和月光,获得永生。
  继续向西南。
  几乎是一夜过去,他们总算在一个小镇停下。
  菩提伽耶。
  秦昆踏在这处土地上后,对大地敏感的他,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土地,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纯粹,澎湃,坚硬,源源不断。
  这不是土地的踩踏感,而是灵力的波动。
  山在地上行,气在地下走,这是秦昆对‘气’的第一印象。
  “他们居然来了这……”
  佛教有四圣地,这里便是其中之一。
  菩提伽耶,佛教娑婆世界的中心,号称最坚硬的地方!
  佛教有四劫,一个世界之成立、持续、破坏,又转变为另一世界之成立、持续、破坏,其过程可分为成、住、坏、空四时期,称为四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