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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继续打字时,秦昆身体忽然僵住。
  犹记得在埃及,遇见黑魂教教宗以及助理安士白那次,也有类似的感觉。
  他竟然集中不了注意力,去观察这个奇怪的人!
  似乎有种诡异的力量,让自己从本能上忽略对方!
  秦昆簌然起身,盯着那个人道:“你是谁?”
  定睛看去,此人长袍加身,衣着制式古老,头戴方冠,这种人放在人海里都容易跳出来,刚站在他身后,他竟然会忽略?
  “囚牛船,杏林君。此番前来,邀阁下上船一叙。”
  “信陵君?”旁边的王乾没听清楚,反问道。
  那人无奈讪笑:“阁下所听有误,在下可比不得魏公子无忌,这名字是上船之人所赠。至于原名,已经忘记了。”
  王乾头大如斗,就听到一个‘船’字,不用说,这是蓬莱船上的人。
  仙人?
  还是老鬼?
  秦昆天眼入微,都无法辨别这个中年人是不是鬼。更别说其他人了。很早以前,秦昆见过一次气态生命,但现在这人,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不管是什么生命形态,在他眼里却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不想上船。”
  秦昆开口,周围人忽然紧张起来。
  秦昆不想上船,但南洋一众是想上船的,可秦昆不去,他们就没法登船。
  杏林君朝秦昆一揖:“随君心情,在下不会勉强。明日此刻启程,届时恭候大驾。”
  秦昆低声道:“你笃定我会去?”
  杏林君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便离开了。
  一行三人走后,王乾凑了过来:“真不去?”
  秦昆摇了摇头,这件事太陌生了,不知道水有多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贸然上船,才是脑子有问题。
  “不去。”
  “秦地师非去不可。”
  一个生涩的声音忽然传来。
  秦昆看向门口,是一个南洋巫师。
  人已经很老了,老者一出现,鬼头邪师跪在地上,额头抵在老者脚背:“见过师尊。”
  老者拄拐而来,朝着秦昆欠身:“老夫,提耶跋摩。”
  降神来了。
  没有什么邪恶的装扮,但他身上确实臭的可以。像是一脱曝晒几天的臭肉,那股腐败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降神貌不惊人,但一双眼睛,只要对视一下,就有种直刺灵魂的心悸。
  王乾胖脸僵硬,小声道:“秦黑狗……这、这是降头神……老头20多年前被逮入南洋一座海岛监狱里,三天时间,死了17个狱警和60多服刑犯……这是杀星啊……”
  王乾在说话时,忍不住抓着脑袋,总有种小鬼爬上头的错觉。
  秦昆鼻子皱了皱:“老前辈,请赐教。”
  提耶跋摩一笑,拐杖顿了顿:“我老了,不斗了。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不去不行。”
  “这是你的意见?”
  “这是所有想上船的人的意见。”
  “都有谁?”
  “太多了……”
  提耶跋摩摆出请的手势:“门在那边,想走自便。如果你同意上船,我索教保你们华夏人,在南洋平安,不受巫祸。”
  “这规矩我刚立过了。”
  提耶跋摩露出笑容:“我还没死,他们答应的,不算。”
  秦昆离开店里。
  周围冷风激荡,今晚的空气,格外腥咸
  “秦黑狗,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似乎被裹挟了!”
  秦昆没理会王乾的才想,拦车离开。
  30分钟后,秦昆来到了徐法承公司楼下,准备从天桥过马路,却发现了天桥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徐法承。
  “你知道我会来?”
  秦昆发问。
  徐法承一笑:“嗯。”
  “许多人要上船?”
  徐法承又一笑:“嗯。”
  “为什么?”
  “好奇吧……亦或者……好奇吧……”
  所有的目的,都会隐藏在好奇之中,无论想上船的人是什么目的,用好奇来解释总是没错的。
  好奇是不是仙船。
  好奇有没有仙家。
  好奇会不会长生。
  好奇种种。
  一个人有了好奇心,就有了探索的欲望。可怕的是好奇心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它只会埋藏在内心深处,直到有一天被勾出,继续增长壮大。
  徐法承话不多。
  旁边的平风真人道:“秦昆,今晚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找你。”
  秦昆发现,平风真人说的这么笃定,就知道,自己果然被裹挟了。
  “他们能不能上船,为什么会扯到我身上?”
  “此事年份相隔太远……谁又真的清楚呢。”平风真人唏嘘。
  11点。
  天桥下,一队黑衣人走了过来。
  西服居多,系着领带,领夹的造型是一个倒五角星。
  为首的黑衣人,比起邪教徒,更像特工。
  “黑魂教,血斑鸠首领,扎尔吉罗德。”这是个黑人,朝着秦昆伸出手,“安士白先生的飞机,凌晨就到,他说,你是他的朋友。”
  秦昆没伸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王乾一笑:“黑魂教也赶来?”
  扎尔吉罗德露出白牙:“懂你们的规矩,敢出现在这的,都是手脚干净的。听闻华夏鱼龙山也有同样的职能。怎么,想要打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