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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攻击人?”
  问荇注意到,囚犯手上的铁链比其他关着的犯人还要粗,像是刻意加固。
  “前几日有些燥,但不至于伤人,现在更是没力气了。”谢韵解释道。
  “拴粗链子是听了你的话,担心他伤到狱卒。”
  “我能进去吗?”
  “恐怕不行。”谢韵面露无奈。
  “我也没这间牢房的钥匙,钥匙在我父亲手里,而且进去也不安全。”
  “我知道了。”问荇摸出符咒,在牢房附近一挥。
  符咒上的字符忽闪,随后迅速黯淡。
  “我需要去拿给道士们看过,你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好。”谢韵步伐不停,带着他离开了牢房。
  前后总共用了没有一刻钟。
  临分别时,谢韵忍不住问。
  “柳大少爷……现在还好吗?”
  “没有大碍,只是要修养。”问荇脸色微微沉了沉,拿出几张符给她。
  “要是遇到怪事及时告诉我。”
  谢韵点了点头,熬了一整夜,她也是身心俱疲,可还不能松懈。
  和谢韵道别后,问荇顺道拐到处临近的包子铺,想去买两人的早点。
  天色还早,第一笼包子刚刚出锅,还没几个人围在铺面前头。
  问荇从柳连鹊给的荷包里掏出十文钱来,安静等在个壮汉后边。
  不远处传来不和谐的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清晨。
  这里是漓县热闹的地方,出些事很正常。
  可问荇心里泛起丝诡异预感,他匆匆收起钱,朝着发出尖叫的地方跑去。
  人流被撕裂开个小口,一个女子抱着婴儿,惊慌无助地拼命往街上跑。
  她身上带了血迹,面部还有淤青。
  女子怀中的婴儿大声哭着,引来了许多行人围观。
  “赔钱货!”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提着刀杀出,模样凶神恶煞,直直冲着女人而来。
  “连个饭都做不好,要你有啥用?”
  见到他带着家伙,行人们多数都低下头快步经过,或者害怕地往后退,就算胆子大的也不敢贸然往前。
  眼看着男人的刀就要落下,问荇反应极快抽出腰间的小刀,弓腰往前倾去,直直挥向男人的手臂。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因为问荇离得近,身上也沾了血。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问荇,被他给激怒了。
  可见到问荇身量高,沾了血的脸上表情也骇人,他竟然浮现出畏惧来,反倒不敢轻易往前。
  问荇没管他,一手反握住刀,回头看向人群:“快来个人帮帮这位姑娘,他是要杀人了!”
  他一声“杀人”,唤回围观者的神智。
  有问荇起头,好心的汉子挡在女子前面,两个姑娘大着胆子上去搀扶住她。
  “姑娘,你小心些。”
  终于感觉到魂落在地上,女子抱着婴儿,从低声啜泣变成失声痛哭,嘴里不住念着谢谢。
  路过的官差听到动静,也在男子挥刀向问荇前及时赶来帮忙。
  “不是我要故意伤他,是他挥刀向自己妻儿和路过行人。”问荇随手擦了擦脸上血迹。
  “这不算家务事了。”
  “是,这位公子说得对,我看见他那样子,真是要人命。”
  “多亏了这小兄弟,否则我们都得遭殃了啊。”卖包子的是干脆包子也不卖了,赶着替问荇作证。
  “这狗东西之前就对媳妇不好,现在居然都要杀人了!”
  有路边行人替问荇作证,官差们也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里搞清楚来龙去脉。
  但规矩不能坏,就算是走过场,问荇还得跟着他们去衙役走一趟。
  “官爷,你们千万别治这公子的罪。”
  于是问荇在一串百姓们的叫好声里,被一群官差拥着,又回到了衙门。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如梦方醒。
  “等等,这公子是不是柳家的那赘婿?”
  一刻钟后。
  刚准备回家小睡的谢韵满腹疑窦,看着被官差们带来的问荇。
  他不是刚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听完前因后果,她皱起的眉头略微舒缓。
  “恶徒持刀在街上肆意行凶,这位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合理的防卫还行了善事,自然不该受罚。”
  谢韵轻飘飘道:“你们喊柳家来把他带走,就算柳大少爷自己来不了,记得找柳大少爷的人。”
  听到“柳家”,官差脊背发凉,同衣角还沾着血的问荇对视。
  问荇露出个无辜的笑。
  嘶……好像是有点像柳大少爷的那个赘婿。
  他们好像捅了娄子。
  “问公子,请随我们来!”
  过去半个时辰。
  亲自来捞人的柳连鹊匆匆推开门,看到问荇面前摆了盘炒好的南瓜子,还搁了杯温热茶水,悠哉悠哉在县衙里头待得好不自在。
  “夫郎!”看到柳连鹊举手投足已无大碍,问荇眼睛一亮,冲着他招手。
  “你怎么自己来了?”
  “醒来听到你进了衙门,没事就好。”柳连鹊用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了遍问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问荇眨了眨眼:“这里挺好的,我们回去吧。”
  路过的衙役:……
  问荇这态度,当县衙是茶楼酒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