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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有确切的地点,道士们略微宽心。
  “不需要有人跟着你去他们家吗?”
  “找到魂魄更要紧,他们家没有怨鬼蛰伏,我同连鹊去就好。”
  柳连鹊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温声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们。”
  眼看天色渐沉,几人刻不容缓行动起来。
  道人们先是派了鸟雀去探查过昏迷猎户的气息,随后四人一同前往山林之中。
  问荇和柳连鹊浑身上下裹得严实,敲响了猎户家的门。
  这几个猎户互相认识,家也都挨得近,他们先去了白日去过的那家。
  “看什么看,滚滚滚!”
  猎户的弟弟守在他床前,见到问荇来了,凶巴巴呵斥走看热闹的邻居。
  柳连鹊只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猎户:“他没有魂魄,但也没死。”
  和问荇的想法不谋而合。
  “去下一家。”
  “那,那我哥……”猎户的弟弟不安地叫住问荇。
  “会死吗?”
  “不好说。”
  问荇回过头:“但我尽量不让他死。”
  连着看了几家,每家人脸上愁云惨淡的程度都不同,但经过柳连鹊确认,躺在床上的人全都是一个问题。
  活着,但没有魂魄。
  问荇收集了他们的头发,在无人的角落将头发传给一只道人留下的山雀。
  依靠着头发,更方便道士们寻人。
  “你觉得会是他做的吗?”
  “有些像。”
  问荇垂眸思索:“道士们也说过,生魂不是在山里遇着险事就能造出的,而他恰好就会造生魂的术法。”
  “要是没人干涉,这几个猎户倒在山林里这么多日,应当早就饿死或被野兽分食。”
  “等他们醒过来,可以询问他们经历了什么。”
  问荇轻轻点头,但不报太大希望。
  长明会用让人失忆的术法,真是他做的,他也会想办法不让他们查出线索。
  隐京门的道人们没让他们失望,用不了多久,一只白头翁落在问荇肩膀上,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若是找到生魂,就放飞得快的白头翁先过来。
  一刻钟后。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暗巷里,一个遮盖严实的道士摇着铃铛,身后跟了溜若隐若现的魂魄。
  再仔细看,魂魄们正是昏迷不醒的猎户,一个也不少。
  他将铃铛递给问荇,自己隐匿在黑夜中。
  问荇接过铃铛的一刻,生魂们的轮廓骤然清晰。
  他们紧紧闭着眼,安静跟在问荇身后。
  众目睽睽下,问荇推开一扇猎户家的门。
  不用他摇晃铃铛,生魂离躯体三米远,就自动被吸入了躯体之中。
  猎户的呼吸声渐渐清晰。
  “他有气了,有气了!”
  妇人擦了擦哭肿的眼睛,用帕子捂着脸,喜极而泣。
  紧接着,昏迷不醒的猎户的眉头皱了皱,他的弟弟和妻子全都抓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盯着他。
  借着这空当,问荇和柳连鹊已经蹑手蹑脚推开门,悄悄换了一家,深藏功与名。
  等到两人回过神想要跪下给他们磕头,身后早已是空空荡荡。
  送走最后一个魂魄,问荇算着时间,回绝掉热情的猎户家人们想要留宿他们一晚的邀请。
  “休息一晚吧,现在天这么黑,都找不到路。”
  “这位道长,我家也有个哥儿,可以收拾他的屋子给你住。”
  “多谢诸位,但时辰到了,我们不能多留。”
  他压低声音,原本叽叽喳喳的镇民们骤然安静,想要下跪的也忘了这码事。
  道长说时辰到了,那肯定是有大事耽误不得!
  吓得他们赶紧让开道来,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目送两人渐行渐远。
  其实只是柳连鹊昏过去的时辰要到了。
  “引渡生魂是大善事,多谢问公子。”暗处的道士见他们出来,万分感激。
  就刚才那么一会,他又能感觉到明显的灵气回流,这都多亏了问荇。
  “道长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问荇将长得像铃铛的法器塞给道士,同柳连鹊一道匆匆往家里赶。
  希望此事了后,没有麻烦事阻拦他们回江安。
  哪怕寻回猎户魂魄的事过于顺利,问荇还是得将回江安的行程推迟两日。
  他们还得去问猎户们的状况。
  身体最好的猎户在第二日就已清醒,这次问荇一人前来,猎户的家人对他千恩万谢。
  问荇坐到猎户床前,听说是救了他命的高人,猎户吃力地就要起身下跪。
  “别跪我,会损我的功德。”问荇实在被要跪他的人弄烦了,随口诌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山里这些天,发生过什么?”
  “我想想。”
  猎户费劲地回想着,可头脑传来阵阵疼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半点有用的事。
  “记不清,只记得那天上山后一切都好,醒来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问荇不觉得意外,同他客气了几句,起身赶往下一家。
  其他醒来的猎户也都是这个说法,他走了一圈已经是半下午,只剩下最后一个猎户没醒来。
  他家里愁云惨淡。
  “我儿能跑能跳,怎么就醒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