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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们摇晃了两下,没来得及报信就栽倒在地。
  “他们只能睡一刻钟。”
  施完术法的长生摇摇晃晃落在问荇肩上:“居然这么好对付。”
  “待会应当有人会来拦我们,希望也别太难缠。”
  “不会太难缠,大部分人都在柳携鹰住处。”
  柳携鹰的病晚上更重,所以晚上才会寻不到郎中,问荇挑了夜最深的时候出来,就是想哪怕不能少和家丁们起冲突,也晚和他们起冲突。
  问荇快速捡起离他最近的家丁手中木棍,解下他腰间的短刀别在身上。
  两件武器用来防身就足够了,可他还嫌不够,又从其他家丁身上解了三把小匕首,捡了三根长木棍。
  “我让他们睡过去便好。”
  长生不爱看打打杀杀,也怕问荇在路上就受伤,忍不住劝他。
  “你的灵力能省则省,后面多得是用得上你的时候。”
  “就知道让我干事。”
  长生叹气:“你该把柳少爷放出来,这是柳家,他比我们谁都清楚,而且他是邪祟,能护你一路畅通无阻。”
  当时把柳连鹊封印就是为了保护他,现在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时候,封印早就可有可无,可问荇就是不让他把柳连鹊放出来。
  “我舍不得。”
  “况且眼下还没到非让他出来的地步。”
  问荇边同长生低声交谈,边依照谢韵给的路线图快速地找路。
  他将香囊藏在胸口,所以也没看见香囊方才突然短促地闪了两下青光。
  问荇没走几步,就看见进宝从树丛里窜出来,激动地跑上前:“大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其他小鬼也跟在进宝后面,瞧着精神都好。
  “都拿着。”
  问荇将木棍扔给三个兵卒,匕首抛给其他鬼,武器穿过他们灵体,浮在半空中。
  “这是要……”
  郑旺试着耍了两下木棍,表情由疑惑转成兴奋。
  这棍子对他来说太轻了,但是打起架也够用。
  问荇冲他点头,随后神色一凝:“来人了,注意别出人命。”
  有几个家丁举着火把,是听到问荇这儿传来巨响被引过来的。
  “知道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上阵杀过敌的郑旺一马当先,舞着长哨棍朝他们冲来。
  “看棍!”
  “丢人。”进宝嫌弃地摇摇头。
  哪家打架还要吼两嗓子,真败气势。
  家丁们肉眼凡胎看不见鬼,只能看到根木棍悬浮在空中,随后流畅地转了几圈,朝着他们直直落下。
  有鬼啊!
  他们哪见过这阵仗,被诡谲景象吓得魂不守舍,有个直接两眼翻白晕了过去,剩下几人回过神来,赶忙抱头鼠窜。
  逃跑的逃跑,搬救兵的搬救兵,慌乱中把火把落在了地上。
  问荇正好捡起他们的火把,抛着手中匕首,直直往前冲去:“走。”
  “好耶!”
  进宝想学着问荇把匕首抛起又接住,结果接了个空。
  他摇晃两下,强装无事捡起匕首,仰着头快步跟在问荇后头:“问大人等等我————”
  闻笛小心攥着匕首,勤勤恳恳护着黄参:“黄叔,你小心身子。”
  他自己害怕得牙齿打颤,还没想着关心老人家。黄参心里叹了口气,配合着他佝偻身子,作出副害怕模样。
  还没装几步,老爷子余光瞧见树丛里有人影,眯着眼睛抛出匕首,直直钉在树上。
  嗡。
  匕首嵌进树皮里去。
  “啊啊啊啊啊!!!”
  树边传出尖利的惨叫声,一个小解的家丁狼狈提着裤子手忙脚乱溜走。
  闻笛缩了缩脖子,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年迈的郎中。
  黄参摸了摸胡子,慢悠悠取回匕首,拍拍他的肩:“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他在闻笛这岁数天天自己上山采药,没点身手怎么能行?
  见闻笛有些气馁,黄参眼珠转了转,重重咳嗽了两声:“哎呦,我怎么闪着腰了……”
  闻笛立刻精神起来,扶住了黄参。
  他们刚开始还走得轻松,奈何柳家实在太大,越往前走靠近柳携鹰,阻拦也就越大。
  一路上碍事的家丁越来越多,他们仗着人数足够,虽然害怕,但还是有人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从开始郑旺就能对付得了,到后边郑旺渐渐吃力,需要所有鬼和问荇一起才能与家丁们抗衡。
  不能随便杀人导致所有鬼都束手束脚。
  进宝用刀划伤了个扑向问荇的家丁:“大人,我们是要去哪啊?”
  问荇沉着脸,一脚踹开个要偷袭的家丁,再给另个家丁脖子上来了个手刀:“柳携鹰的卧房。”
  长生在他肩膀上被颠得受不了,眼冒金星飞在半空:“不行,又要来人了。”
  从鸽子的视野居高临下,能瞧见不远处又来了十几个人。
  随着有人回去通风报信,来的家丁都知道问荇会些怪力乱神的事,所以没一开始见着问荇的家丁那么怯场。
  最要紧的事夫人说了,能够把问荇抓住的人,赏五两银子!
  钱财使人冲昏头脑,问荇能明显察觉到家丁们开始不要命起来,手中的武器也从棍子变成了刀。
  有些抓着他的腿让其他人扑上来打他,得亏问荇使出浑身劲才没让家丁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