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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是想去的,哪怕可能会被小连鹊误会成不怀好意的人。可昨晚账目突然出了错,好不容易对完帐,柳家又突然派人找上了他。
  “问公子,你能否明日和二少爷说几句好话?”
  柳家下人唯唯诺诺弯着腰,小心同问荇商量。
  一天中阴气最重,最适合加固镇物的时辰不等人,问荇趁乱同长生打手势,让他先行离开。
  “我最近没见过二少爷,是哪里做得不好,惹着他了吗?”
  问荇眼角余光确认长生已经飞出窗,才不安地垂下头反问,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也不是,就是二少爷他入冬后心情一直不好,见谁都不顺眼,所以……”被推出来的下人心中也虚得紧,讲话愈发磕绊。
  他求助似地看向许曲江,希望许曲江能看在柳家面子上,和问荇说两句好话。
  许掌柜心领神会,严肃地看向问荇:“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惹着人了?”
  “没有没有,真不是问公子惹着二少爷了!”
  刚要松口气的下人见许曲江又把话掰扯开,快要吓得哭出来。
  一个是暴躁跋扈的二少爷,一个是看着好欺负,却谁碰谁倒霉的赘婿,给这俩人谁头上扣锅都不合适。
  他的命也太苦了。
  问荇似没听见他的争辩,沉默良久,没辙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明日我尽量躲着二少爷就是。”
  “多谢问公子!”
  下人松了口气,感激得几乎要给问荇磕头,全然忘了一开始求的是让问荇服软,而不是让他少出现在柳携鹰跟前。
  被柳家家仆拖了很久时间,待到问荇又是独自一人,大年三十都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分明是寂静夜晚,可外头依旧有星星点点火把的光亮。
  问荇举起灯朝着窗外看,今日就要开迎春宴,放眼望去外头全是柳家的下人在把守,他住的屋附近人尤其多。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柳连鹊的安全,问荇都只能作罢,好生躺在床上休息。
  可小连鹊应当是会怕的。
  他又朝着窗外看了会,这才吹灭柜头的油灯。
  可早去的长生不知实情,他本想奚落两句问荇居然也知道心虚害怕,但见他情绪不高,还是忍不住安慰道:“到时候好好同柳少爷说清楚,他会理解的。”
  “井锁还能撑多久?”
  “若是放着不管,土镇物也没出事,井锁能撑三年,若是其他镇物全都损坏,最多能撑三日。”
  长生吐了口气:“土镇物是命脉,它损毁会重创禁锢生魂阵法。”
  “若是长明要动手呢?”
  长生艰涩道:“若是他在,井锁至多撑小半刻钟。”
  “不过我探查过周遭,暂时没寻到长明的踪迹。”
  否则他也不会还有心思在暖炉边取暖。
  “我明白了。”
  问荇听见屋外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示意长生噤声:“你现在就是只寻常鸽子。”
  长生不甘心地点点头,恋恋不舍看了眼暖炉,从窗口飞出去落在光秃枝丫上。
  “小问,睡得怎样?”
  许曲江敲了敲门:“见你昨日歇的晚,所以我让他们别喊你太早,但现在必须得起了。”
  “睡得很好,劳烦掌柜担心了,我马上就出来。”
  收拾干净衣服,问荇将匕首压回箩筐里,身上只带了香囊推开门去。
  又过去半个时辰。
  来了几个打扮喜庆的下人,他们将醇香楼来的伙计围住,挨个搜他们的身,以防有有心之人带进去些危险的锐器。
  搜到问荇这儿,他们只犹豫了下,没掠过他:“问公子,得罪了。”
  “没事。”
  问荇大大方方张开手让他们搜,下人们忙碌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到,只搜到个空香囊。
  问荇将香囊抓在手上,不愿让他们触碰:“这是我夫郎留下的。”
  听到他这话,下人们自然不敢强搜,仔仔细细把看香囊看了四五遍,确认里头也装不了硝石或者毒粉,没在意地把问荇给放了过去。
  又过去半个时辰,几个家仆寻到了问荇。
  只是这几个衣着比先前来的要好,可态度远没搜身的强硬,连正眼都不敢瞧问荇:“问公子,您能不能去和二少爷说些好话?”
  二少爷不知又犯什么病,自从听说问荇过得自在,就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关在屋里头砸东西生闷气,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他要是不肯参加迎春宴,或者迎春宴上摆谱,到时候可真就给柳家丢大脸面了。
  问荇眉头微蹙:“我记得二少爷不想见我,我同他说好话,他应当会更生气。”
  家仆吞吞吐吐:“除去说好话,您,您可以稍微再服些软……”
  他也知道这对问荇来说是没道理的,但柳携鹰比问荇重要得多。
  眼下其他人都劝不动柳携鹰,柳夫人正忙着招待客人,他们也只能找让柳携鹰生气的源头。
  到时候把问荇哄过去,柳携鹰打他两拳骂几句出个气他们就权当没看见,二少爷气消了,自然就乐意出去了。
  反正柳家有好郎中在能医好问荇,二少爷蛮劲也不大,大不了最后再多给些这穷赘婿钱。
  “去倒是能去。”
  家仆正打着算盘,问荇戒备地来了句:“可二少爷是性情中人,万一伤着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