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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轮到问荇诧异了。
  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套谢韵话,推断下待徐少爷需不需要他加倍提防,结果还真和柳连鹊扯上关系?
  谢韵难得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记得有风言风语说,他心悦柳少爷,从他们同窗时候就心悦了。”
  “但因为他家境差了一截又不愿入赘,所以只能作罢,一直没把情意宣之于口。”
  她玩味地观察问荇的表情,企图从中找到些伤心愤慨。
  可惜失败了。
  “只是传他喜欢我夫郎,也没说我夫郎喜欢他。”问荇丝毫不为所动。
  “而且他不愿意入赘正好,我愿意就行了。”
  谢韵:……
  你倒是还挺得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和问荇浪费时间,连招呼都没打就扭过头去。
  “我提醒你,他和柳少爷那些传言是真有,自己琢磨去吧。”
  小院里再次归于宁静。
  算着时间,管他起居的下人差不多该出来喊他回去了,问荇利落跳下石台,借着走夜路的经验,不用提灯便熟络地往回走。
  他身后浮现出一团团鬼火,有些安静闪烁,有些不安分地到处乱跑。
  最亮的那枚小心地开口:“大人,你不会真觉得柳大人会和那什么姓徐的有干系吧?”
  进宝很忐忑,他觉得柳大人是天底下第一好的鬼,要是到时候问大人和他闹闹出事,他往后跟谁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什么云倦不倦的,一听就是小白脸,柳大人肯定喜欢咱们小问这种的实在人。”
  “……你确信小问是实在人?”黄参语调带着怀疑。
  问荇的坏心思可多了去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肯定没机会。”
  郑旺义愤填膺:“要我说啊,这群穿锦衣的也是没意思,一天到晚瞎造谣。”
  全然忘了他生前也算半个穿锦衣的。
  问荇缓缓摇摇头,示意小鬼们自己不会往心里去。
  徐云倦若是对他夫郎有意思,那方才失魂落魄,带着莫名敌意的样子倒也说得通,但他相信柳连鹊对徐云倦半点意思也没有。
  他更关心这事往后能不能拿去逗逗柳连鹊,听他说两句好听的话。
  问荇鞋尖点了个方向,众鬼心领神会,噤声后一窝蜂涌过去,兴奋地开始探查。
  憋了好几天,终于能换个地儿了!
  “问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管问荇的两个下人在问荇半年前刚进府的时候就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对问荇还有些好感。
  看问荇手腕上青青紫紫的又非要出去透气实在可怜,叮嘱两句哪里不能去便没继续阻拦他。
  还好问荇不是柳携鹰,说了回来的点就不迟到,也不会到处乱跑,能让他们好交差。
  “哎呦我的爷,你这裤腿上怎么有泥又有水。”
  家丁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明天得换新衣裳,可不能再这么瞎转悠。”
  “知道了。”问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遇到锦鲤太好奇,结果让鱼池里边的水溅着了。”
  家丁们不好责备他,只是等问荇将脏衣服换下后带走,毕恭毕敬地退到屋外。
  “您早些睡,明日卯时就得起来梳妆,可别在夫人面前露倦意。”
  柳夫人今天没责怪问荇,但柳携鹰被罚跪和问荇有关系,他们担心夫到时候迁怒问荇。
  问荇躺在宽敞且软到让他觉得不适的床上,闭上眼开始假寐。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进宝兴奋的声音响起:“大人,我们寻到那处地方了!”
  问荇猛地睁开眼,黑夜中鬼火的光亮愈发显眼。
  进宝率先化成人形落在地上,手扒拉在他床边,眼睛亮闪闪的:“柳大人说得没错,果真有间落了锁的屋子。”
  “我们已经记下来位置了,只是……”他露出些许苦恼。
  郑旺接过他的话:“只是我们压根也进不去。”
  寻常障碍任何鬼都能径直穿过,唯有那间屋会把他们弹开。
  弹开后不疼不难受,就连最厉害的进宝也感觉不到屋内异常,但使了各种办法也进不去。
  “是啊,明明就是间普通的屋。”
  林大志小声嘀咕。
  “不寻常。”
  素来沉默的闻笛小声道:“那间屋前面,栽了棵枯掉的槐树。”
  沉默内敛的人多半也心细,进宝一拍脑袋:“欸,闻笛哥说得对,好像真有棵槐树。”
  “咱家门口不是也有棵槐树吗?”
  “可以啊兄弟,你刚刚咋不说。”
  闻笛紧张地低下头,躲开郑旺热情的拥抱:“没,没机会说。”
  路上进宝郑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穿插老爷子的叹息声、另外两个兵卒的议论声,他本就不爱说话,压根就找不到半点机会。
  “既然和小问家布局像,也许是什么阵眼。”黄参摸了摸胡子,“我们干说再多也无用,还得小问亲自去看。”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小鬼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接下来只需要缩在帕子里保命,等重新回到禾宁村的乱葬岗。
  外头守着家丁,问荇不好开口说话,静静听六个鬼七嘴八舌描述所见到的景象,听了足足一刻钟,终于费劲拼凑出可靠的场景来。
  那是个在柳家最西边的普通院子,小院里有棵大槐树,可分明干枯的槐树上却诡异长着落不下来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