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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样子?
  问荇哂笑,他平时都没好日子过,也就没过过什么舒心的年,反正到哪家里都是爹不疼娘不爱,以往和他搭话的人,八九成都是为了利益。
  剩下一两成可能是看他生得好看,向来搭话凑个热闹。
  不过今年家里有柳连鹊,或许会不一样。
  问荇心情好了很多,同周二道了别,背着一箩筐菜渐行渐远,白菜在箩筐里一颠颠的。
  周二瞧着问荇,心里冒出些不知幸灾乐祸还是同情的念头。
  问荇有本事有能耐,可惜到时候大过年的,还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吃冷饭,没什么家人亲戚照应。
  傍晚。
  一人两鬼,院子里。
  “大人,不可以让他们进来!”
  听说修灵位的又要过来,进宝坐不住了,嚷嚷道:“上次他们就带了那块很奇怪的血玉想塞进柳大人灵位,这次还带怎么办?”
  “他左右不了此事。”柳连鹊轻叹。
  要是问荇真能不管不顾柳家把工匠拦在门外,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们明天工匠又得来这件事。
  他还是柳家的赘婿,这宅子和地是柳家给的,于情于理都不能拦着柳家找人办正当事。
  虽然柳连鹊根本不希望有人动他灵位,更何况他寄在牌位里,灵位面上修缮再好都并无作用。
  愁云挂在问荇家上空,牵扯到鬼神之事,就连问荇也不能保证接下来柳家有多少动作。
  不知道长生他们门派收不收没灵根的弟子,让他也去凑热闹学个三瓜俩枣,问荇苦中作乐地想。
  柳家看似唯一能伸进他家卧房的手就是半月一次派来工匠,想要拦住这只手谈何容易。
  “先别急,我只是管不了他们来不来,可他们要往灵位上添些什么、拿些什么,我还能试着掺和两下。”
  问荇看向进宝,意味深长道:“进宝,你也不希望柳大人出事,对不对?”
  “当然!”进宝也不管问荇是不是和他使坏,急道,“柳大人这么好,不能让他们随便欺负。”
  “那就对了。”问荇从抽屉里掏出颗血玉,“你能感觉到血玉的异常,如果对方拿来不对劲的血玉,想办法掉用我的血玉包掉它。”
  “如果不对劲的是其他地方,及时把消息递给我。”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前半个月柳家没收到想要的反馈,这次来未必会只故技重施,手段可能稍有改变。
  “他们会早来一刻钟,来的时候天色足够早,邪祟还不会消失。”
  “进宝,我夫郎的安危就靠你了。”
  进宝看了眼血玉,重重点点头:“好!”
  柳连鹊默然不语。
  让进宝试探血玉是最好的方法,他也想亲力亲为,可自己靠近血玉可能受怨气影响失去理智。
  分明处在麻烦的中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感觉让柳连鹊极其无力。
  问荇猜到了他的想法:“只是遇到个小麻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现在管不了,又不是往后管不了,夫郎以后是不是鬼都难说。”
  “你觉得我还有一息可能活过来?”
  “以前是一息,现在是一线,往后可能是一片。”
  问荇笑:“就看夫郎愿不愿意去争。”
  “……”
  柳连鹊怔愣,回过神来,问荇已经不见了。
  成了鬼后,他的心绪愈发不稳,现在已经至少过了一刻钟。
  平时问荇或许会等着他,可今天问荇把整个院子留给他想心事,自己悄然退回到了屋里,给他留了条门缝。
  “愿不愿意……”
  他仰头看着槐树,心绪如秋风中的树叶般翻涌。
  ……
  问荇推开掉漆的红门:“何叔。”
  “呦,今天好早。”
  何肃带着笑容招呼问荇:“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吧,我看你又瘦了。”
  “挺好。”
  问荇怎么看都看不出工匠眼中带着试探的成分,就是在单纯地同他寒暄。
  他眼角余光所到处,方才站在那的进宝已经没了踪影。鬼童成功地混入工匠们之中,片刻不停开始寻找起血玉的气息。
  “有问题。”
  进宝弓着腰眉头紧锁,他刚才就感觉到股非常浓重的怨气,弄得他都心生不快。
  还好柳大人躲进屋里了。
  可他循着怨气没找到血玉,而是目光锁定到了个小工匠手里的石板上。
  奇怪……
  那只是块普通的石板,可只要是鬼和有通灵能力的人能够发现上面萦绕着混浊黑气,令人令鬼心生不快。
  进宝没忘记问荇给的任务,强忍着无视掉滔天怨气,从怨气中摸索,继续寻找血玉踪迹。
  终于,在他快要消散前的一刻钟内,进宝终于找到了红色的石头,血玉的气息就藏在何肃的口袋里。
  那只是块普通的血玉,和问荇手上的血玉并无不同。
  怎……怎么会这样?
  进宝呆住了。
  血玉没有问题,反倒是工匠们带过来的石料出了问题!
  “问大人,是石料!”
  他不敢怠慢冲到问荇跟前,焦急的指着石板:“石料有很重的怨气,不能让柳大人碰到它。”
  果然如此。
  将怨气转到贡果或者石料上面去,再让石匠们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